再为女性专车叫好

□ 舟子

据报道，4月26日，郑州市公交三公司三车队906路推出的夏季女性专车上路，每天上午7点30分和下午4点30分的交通高峰时段各发一班。此举一出引发热议，有人认为此举为乘车的女性提供了保护，但也有质疑声觉得，这是对男性的性别歧视。

在近日一主流媒体探讨城市公共安全的相关报道中，有专家指出，“一个好的城市公共安全治理体系需要管理部门的有效监管、企业主体的自治、行业协会的自律、司法的救济、消费者的自我保护、舆论的监督，这六者缺一不可。对照反省，我们在制度设计上还有缺漏，实践中仍有衔接不到位、运转效率不高的问题。”以人为本，在公共安全服务供给过程中要加入性别视角、儿童视角。

在我看来，公交女性专车的正能量就在于其性别视角、儿童视角。诚然，它非治本之道，治本之道有待增加公交运力，让公交不再有“人贴人”的拥挤零距离，同时，加强对公交上不法行为的治理惩戒力度，增强全社会联防共治的意识与行动。而在治本尚存短板的现实之下，女性专车无疑很贴心，获得的不仅是女性乘客的拥戴，应该还有大多数公众的拥戴，没有人愿意其女儿妻子被公交“色狼”骚扰，也没有人不希望孕妇儿童能得到应有关照。

那么，这是对男性的歧视吗？对此，该车队有关负责人的回答就很有说服力：“开设女性专车和女士优先、设立‘三八’妇女节一样，是出于对女性的尊重和关爱，而不是对男性的一种歧视。”有社会学专家认为，公交公司考虑到了哺乳期、孕期女性乘车的不便，值得尝试。社会在提倡男女平等的同时，应考虑到女性的特殊需要。

其实，尊重、关爱女性与歧视男性并非如影随形，关爱女性也不意味着就必然会伤及男性。不过，有人似乎觉得受伤了，其中有一定市场也最容易“博同情”的说法是：公交“色狼”毕竟是极少数，开通女性专车小题大做，会让大多数男士感觉很没面子。对此，我的感觉是：“幸亏是少数，要是多数，那还了得吗？”而某些男士感觉中的“没面子”与女性实实在在的被骚扰，“面子”与“里子”，哪一种受伤更严重？更需要予以“照顾”和应对呢？

还有人认为这是歧视了女性：在一个男女平等时代，女性不需要被保护，女人应当像男人一样去战斗。有人说北欧等男女平等程度最高的地区“不流行女士优先，所以没必要去帮女士提行李、为女士开门，更不要在拥挤的公交车上给女士让座，否则你会被认为不够尊重女性。”我想，这是因为那里的性别平等程度已经全面提高了，所以形式主义没有了必要。而且更主要的是那里也不存在“人贴人”的挤公交激烈场景，“让座”和“人贴人”不可同日而语，拥挤的906路公交车上没有人期待“让座”这样的高规格待遇，而只是为了能够免于“咸猪手”。多解决些问题，少谈些主义。终极的解决之道没有到来之时，像女性专车这样“从能做的做起，从我做起”比空谈和等待都要强得多。

也有人说既然公交有女性专车，那其他场所是否也得一一性别隔离，回到从前的“男女授受不亲”时代了？对此，我想用一段网络风格的话来说明，“世界上最近的距离就是交通高峰时段公交车上陌生人之间的距离”，而这种距离并不具有普遍性，没有无原则扩大的必要，所以，惊呼女性专车的出现会让社会回到“男女授受不亲”的从前，那也实在是想多了。女性专车针对的是非常现实的某一具体问题，并不需要被奉为普遍规范与教条。至于有人疑问，女性专车能开行多久？我想，这应当视乘客的需求而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女性专车究竟利弊如何，乘客还会继续用脚来投票和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