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让“毒保姆”毒害了家政业与人际信任

□ 舟子

据报道，日前，涉嫌杀害8名雇主的“毒保姆”何天带在广州市中院受审，另一“毒保姆”陈宇萍也“浮出水面”接受法律的审判。何天带与陈宇萍来自相近的地区、在同一片家政公司上岗、作案时间相近、作案方式高度雷同。“毒保姆”事件发酵后，有媒体进行了一项调查：春节期间，你有计划找个帮手吗？通过网络问卷与电话访问、现场访问等方式共收集的503份调查问卷结果显示，不忧心请到“毒保姆”，逾五成受访者称不装监控：有30.62%的受访者准备聘请家政人员，也有36.98 %的人表示会看情况再定是否在家装摄像头，也有54.87%的人表示不会装。

503份调查问卷的样本数据不算大，但说其“不忧心”代表了人心所向并不为过：对于保姆群体的信任依旧在，即使有“毒保姆”这样的害群之马在挑战社会的道德与法律底线。别让害群之马抹黑了一个行业，别让极端个案毁坏了人们对于一个行业的信任，甚至是损害了人心，因为害群之马并不能代表一个群体，而且无端毁坏的代价我们也难以承受，在家务劳动日益社会化的今天，城市生活已经难以离开家政服务业提供的服务与便利。

家政业古老而年轻，不少人的童年或是老年都有与一个或是几个好保姆联系在一起的记忆。曾几何时，保姆俨然是我们家庭中的一员，照顾小孩子长大，照顾长辈的晚年……日久生情，即使没有血缘关系，多年的朝夕相处，也使得彼此有了别样的亲近，不再朝夕相处之后，有时还会有着亲戚般的来往。孰料“毒保姆”横空出世，步步惊心，也连带着保姆群体变得令人心惊肉跳，从我们亲近的人变成了可怕的人，虽然，造成这种负面印象的其实只是个别的极端案例，但影响甚是恶劣，它让人际信任变得愈加稀缺，让社会神经愈加敏感。不过，过敏和恐慌并不能解决问题，而只会杯弓蛇影，让人成为惊弓之鸟，囿于互相隔绝的心理牢笼，侵蚀社会原有的健康机体与正常运行。

面对“毒保姆”，选择不忧心不装监控，是因为相信“道德律令，在我心中”的普遍信仰对于保姆群体也不例外，绝大多数保姆与最大公约数的我们一样“无毒无害”。而对于个别例外不择手段“赚快钱”的“毒保姆”，有关职能部门当采取措施，予以防范，让“法网恢恢，不疏也不漏”。悠悠万事，唯法为大。据报道，日前，最高法出台规定，“对于多次结伙抢劫，针对农村留守妇女、儿童及老人等弱势群体实施抢劫，在抢劫中实施强奸等暴力犯罪的，要在法律规定的量刑幅度内从重判处。”对于专拣弱势的老人群体下手的“毒保姆”的法律惩戒也当从严。此外，加强对于家政业的严格准入和管理亦是当务之急。近年来，随着家政业的不断发展，有关的规范与管理也在升级，但“毒保姆”事件暴露了依然有不少漏洞和乱象存在。对此，家政行业亟须提升治理水平，亟待拿出更多的规范与防范措施。

面对正在到来的老龄化社会和“二孩”时代，保姆会成为不少家庭离不开的有影响的重要他人：影响我们的生活质量，影响人与人之间信任的加强或是疏离。信任的保有离不开双方的相向而行：公众不因为“毒保姆”个案而对所有家政人员戴上有色眼镜相视，家政行业以自己更大的诚信敬业维护公众的信心与信任。

此外，我们也要反躬自问：对于老人的关爱照顾，我们做到位了吗？还有哪些欠缺和疏漏？一个有温度的社会必然珍爱老人，致力于不断健全社会养老服务体系，让老有所依；一个人一定不会让保姆全权代行其作为儿女应尽的责任与义务。让老人有尊严有保障地生活于社会和儿女共同营造的反哺深情之中，当是对于“毒保姆”个案的又一有力狙击：对于老人的某些淡漠和不在意，让“毒保姆”的罪恶有了可乘之机。常回家看看，多关切父母，“滴水长，报亲恩”，这样的孝心与暖心，没有任何他人或是行业服务能够提供——此情，无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