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舟子 文/摄
2016年5月15日,周日晴,不夸张地说,是百年难遇的美丽一天。“最美”得益于从此前的周五晚上就下雨,睡梦恍惚中都听到了风雨声,应该是不小,后来点点滴滴一直下到了周六。作为一个南来的人,我的故乡曾被一个北京去的人这样说:“你们这里不好!”“为什么?!”“雨太多。”而这“不好”却也恰是北京最缺的,所以,北京只要下雨,不论大小,我都无条件地欢欣雀跃,赞美有加,我从不抱怨说:“怎么还在下啊”,在我看来,“还在下啊”是北京的难得机遇:它太干涸了——相较于多年以前刚到北京时对风的畏惧,我现在最畏惧的是北京不下雨,而风已经变成了“风局长”,每到雾霾不散天,我就会着急犯嘀咕:“‘风局长’怎么还不快点上班?”周六阴雨,天黑得早,我的精神也不是很好,但我还是没有对雨的怨言。
话说“天若有情天亦老”,在我看来,天当然是有情的:周日一早起来就觉得分外精神爽。往窗外一看:是大好晴天,没有雾霾!这样的好天资源当然不能浪费了:出游那是必须的,向山野进发!
车驶过小区和郊县的人群聚居区时,看着窗外的风景,我还是平静的。但当车行驶在我们常去的那片山区的路上时,我开始坐不住了,我说:“呀,那里怎么那么多远山呀?我以前怎么都没发现有那么多!”一“损友”别有用心、不紧不慢地说:“嗯,应该是新长出来的吧。”另一“损友”紧接着“补刀”说:“是呀,昨天刚下雨,刚长出来了!”看自己的山景,让别人去说吧,我懒得理会他们,心里还在找“山变多了”的原因:应该是今天空气格外明净,能见度格外高吧!此时,一个“损友”在说:“前方风景富士山!”另一个说:“前方风景阿尔卑斯山的夏天!”不管这么多山是不是刚长出来的,它今天分外吸引眼球无疑:这是惯常走过多次的一天老路线,以前经过时,一行人都默默无语;快到那座常去的山的脚下时,虽然,脚下还是辽阔大马路,云却有些不一样了,“不一样”到了我不由自主地拿出了手机来拍照的程度。我不是一个手机拍照控,尤其看不上那些自拍有瘾、连吃一道好菜之前都要先拍一个的人。但见到美景,我也会犯这样的瘾。久之,这似乎也成了我判定美景的一个硬指标:大凡我不由自主地拿出了手机,我就知道这样的美景是我这样的人类所无法阻挡了的。
进到山里,停车在一个惯常停的地带,开始徒步上山。刚走了几步,我就发现不大肆拍照是不可能的了,可“拍什么”有些成问题,因了空气质量超级优的缘故,寻常山景也变得万物生光辉。
我选取了“山之云”作为主题之一。由于刚下过雨,高天上的流云出现了少有的比较厚重、多层次但又明丽,如一个“损友”所言,“就像南方的云”,虽然离家多年,我已经淡忘了南方故乡的云的模样,但这话还是有几分道理:云也是水汽呢。
“嚓嚓嚓”,我一路上拍下了诸多云的照片,我想起了看过的一篇《云的名字》的文章里所写的一个气象学家给云起名字的故事,那么,我拍的这些云叫什么呢?显然,以我在这方面几近于零的知识,我分辨不出这是什么云,我只能说:“啊,多么美丽的白云!”哎,这是多么苍白的表达啊,即使我对它满怀爱意,我却连它的名字都叫不出来,我的心里满是惭愧。惭愧之余,我又想:那个我记不住名字的伟大的气象学家只是给这些云分了类,,每一类有一个名字,而不是每一朵都有一个名字。即使我能如他那般博学,我现在头顶的这些云也不是各自都有名字的。每人有一个名字,这只是人类的特权吧,还有台风:它们那么具有破坏性,每次台风却有着独具姓名的待遇,真是有些不公平。
那天在山上呆了很久,在格外明净而又凉爽的空气里——凉爽是因为有水汽有风,不然,平时这个季节户外这样的明丽阳光下,早就又热又晒了——拍了一大串云的照片。对我这个没有微信的人来说,却是没有朋友圈可“投递”。把其中一张给了一个“损友”看并请猜其间除了山间的路上有车外,还有一个“大型交通工具”隐藏着,会是什么?哈哈,在我提示之下,猜中了:是一飞机!在我的肉眼之上,那一架大型客机很“醒目”,但在手机照片里,它只是“一点”,忽略不可见,放大了看,飞机的身型历历在目:它与白云比翼齐飞,是在云端,又像是遨游在蔚蓝无际的海上。如此远离了雾霾与干涸的一天真是最美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