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麦收时节,我都经不住母亲“用麦换西瓜”的诱惑,与几个关系很“铁”的小伙伴相约到麦田里去捡拾麦穗。
■ 安徽省亳州市第三中学毓秀文学社 陈真
六月初的皖北大地上,金黄色的麦穗摇摇欲坠,低吟浅唱着收获的乐章,一派大丰收的景象。收割机累得气喘吁吁,穿梭在一望无垠的麦田里,尽情地吞噬着丰满的麦穗,吐出成堆的麦秸。
几位饱经风霜的老人,头上顶着一条毛巾,手持镰刀和袋子伫立在麦田的一端,朝向麦田望着,他们是拾穗者……
记忆的最深处,每到麦收时节,我都经不住母亲“用麦换西瓜”的诱惑,与几个关系很“铁”的小伙伴相约到麦田里去捡拾麦穗。
我们模仿着大人的模样,拿着袋子、镰刀、毛巾,还不忘记带上满满一瓶从自家压水井里打出的水。走到一块麦田去拾穗,已经有小家伙比我们捷足先登了,那便是“五脏俱全”的麻雀。我们一来,麻雀瞬间没了踪影。
那时候的乡村,天空蓝得像女孩子的双眸。吃过午饭之后,太阳还是火辣辣的,似乎要将大地上的生物烤熟,玉米吓得蜷缩起了枝叶,生怕身上的水分被太阳公公吸干吮净。伙伴们没有管那么多,把毛巾放在水盆里浸泡,然后取出,顶在头上,三五成群地下到地里拾穗去了,争着抢着比谁捡得多。
捡得累了,就一起到泡桐树下乘凉,顺便喝两口纯正的“农家山泉”。等我们一离开,那些麻雀、斑鸠、白头翁又纷纷落到麦田里,大摇大摆地“捡”起麦粒子来,就连从麦田上空路过的农民家喂养的鸽子,也慌忙降落,前来分一杯羹。这些小家伙,也是够贪心的,吃完不说,有时还要叼走一颗麦穗,以备不时之需。
天气好的时候,我们便把捡来的麦穗放到村路的中央,让过往的车辆来回地碾压,直到把麦穗碾的皮开肉绽,方才罢了。再寻一个有风的日子,用簸箕把碾好的麦穗从离地面一米高的地方倾倒至地面上,麦子的外衣便被来往的风儿吹得无影无踪,循环往复几次,落到地面的就只剩白白胖胖的麦粒了,农村人称这一步骤为“扬麦”。
等到有卖瓜的来了,母亲便会牵着我的小手,去与瓜贩讨价还价。几番“口水战”下来,总算便宜了一些,母亲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吃到甜甜的西瓜,拾穗的辛苦便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