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放空拥挤不堪的心

□ 吴明慧

端午小长假我困在工作琐事和父亲再次病发的焦灼里，加之江南梅雨的濡湿，我的心快要成了一间没有窗的密室。直到接过亲戚打来的电话，听从他一声召唤，我来不及犹豫就快速地准备行装，三个家庭的自驾游开始了——目的地是只有两个小时车程的莫干山，一个听起来就绿意葱茏的地方。

在路上，人很容易就会变出另一种比柴米油盐的琐碎要亮丽得多的心情。尽管，心底隐隐地仍有纠结，但同时能明显地感受到一股相反的力在把我往外拉。这次出发比以往任何一次来得爽利干脆。我们一路不时变化各种话题，在别人的麻烦及世事的无常里感叹人生，当然也会换种姿势揶揄一下自己日常生活的烟火。劝慰他人的时候，好像自己的心结也打开了。刚刚出发，整颗心慢慢地就通透起来了。

我们来到莫干山脚下的农庄，做起纯粹的农人：自采蔬菜，举火生灶，来一个彻底的“自助餐”全素宴。六个大人分工合作，当袅袅炊烟弥漫起来的时候，好像回到了久违的乡间；更别提吃到无污染无农药的蔬菜时，舌尖心上的那份满足了，有点惊艳，却又是重温童年。

夜宿的旅馆有江南园林的特色，曲折幽回，步移景换。同样沉浸在江南的梅雨里，空气中湿润的气息裹挟了青山绿水的秀逸。没有城市的拥挤和喧嚣，在蛙鸣的鼓噪和鸟鸣的悠扬里，送走一天，再迎来一天。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不经意开窗，满眼青翠推涌而来，充溢了我整个心胸。那种绿，带着饱满的生机，不容怀疑地置换去我心底淤积的沉闷。

我才知道，自己需要不时地出发。通过出发，放空一下自己拥挤不堪的心。生活不仅只有眼前的苟且和不安，还有远方。

回到城市的时候，华灯初上。一下子又是满街的车流人流，到处都是钢筋水泥的丛林。瞬间，竟有种坠入凡尘的失落。但好在，我的心不那么郁闷纠结了。

接到母亲发过来的短信，告知我，父亲的精神状态很好，病情可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