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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妇女报美·口述 “典婆婆”:探寻“旧时光”里的大智慧 孙频:文字里的真诚是最动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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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频:文字里的真诚是最动人的

孙频在永兴岛。就是这座岛,给了她《我们骑鲸而去》的灵感。

《我们骑鲸而去》

孙频的小说,总是以“小人物”为主,比如她的“痛感三部曲”《疼》《盐》《裂》,读者能在她的书中找到自己或者身边人的影子。孙频的作品在豆瓣上评分都不低,1983年出生的她也被称作青年作家中的实力派。写作十多年的孙频,一直保持着高产量,从早期的《同屋记》《醉长安》《玻璃唇》《隐形的女人》到后来的《松林夜宴图》《光辉岁月》《鲛在水中央》《我们骑鲸而去》……近年来孙频逐渐收起了曾经的锋利,慢慢地转向温和宽容。她开始关注个体与时代的关系,对文明的深处和历史的不确定处有了更多的思考。她的新作《我们骑鲸而去》就是她文字转变的又一见证。

■ 口述:孙频

■ 记录:王慧莹 中国妇女报·中国妇女网记者

每一个登上这座孤岛的人都将成为一个演员

我写作的灵感是不固定的,可能因为一句话,可能因为忽然看到了什么,可能因为感知到了某种气息。在我的创作谱系中,小说《我们骑鲸而去》相对来说比较艺术一点。写这篇《我们骑鲸而去》的原因,最初是出于我对文明的一些思考,为何会对这个主题产生兴趣,大概与我的生活境遇有一定的关系。近年来,我一直处于一个不断迁徙的过程,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从一种地域文化进入到另一种地域文化,我经历过华北、西北、华东、华南这样的迁徙。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独特的文化,我每到一个地方都要经历新的文明的冲击和同化,也是在这个不断迁徙的过程中,我开始思考一些关于人类文明的话题,就是说,这些文明从何而来,又对人产生了怎样的影响。而在《我们骑鲸而去》中之所以写到这样一座孤岛,一方面是因为我确实去过这样一座小岛,我被它奇异的岛屿性所吸引,另一方面,却是因为,我在这样一座孤岛上感觉不到文明的存在,也就是说,人类的文明在这里消失了,它也许在几百万年前就是这样,现在依然这样。因为文明的空缺,所以这样的海岛就给我造成一种奇特的印象,那就是,一切都可以在这座孤岛上重新开始,人类文明中的一切法则在这里都失效了,新的关系结构将被重新建立,每一个登上这座孤岛的人都将成为一个演员,出现在这座大海之上的剧场上。

埋在文字里的真诚情感

这些年的生活境遇一直处于一个迁徙变动的状态,这让我被不同的地域文化所影响,也使我产生了一种身份焦虑,就是觉得自己的地域性越来越模糊了,这种焦虑中甚至不乏疼痛,那种被异域文化冲击的疼痛,但也能引发一些思考,所以在我近两年的小说中,开始出现黄土高原之外的不同地域。但是,一个作家的童年才是对她影响最大的,也是深入骨髓的,所以在我小说中那个写得最深情最动人的部分仍然是我的故乡,这一点,与时间、地域的变幻都没有太大关系,因为它就停留在你心灵和情感最深处,是你的连心之地,永远不可能被代替或被遮蔽。

我觉得作品最打动人的东西就是埋在文字里的真诚的情感,这是我的小说的一个特点。我是那种典型的被文学期刊培养起来的作者,就是一篇一篇地向文学期刊投稿,经历一个漫长的退稿、学习、成长、再投稿,直至发表的过程,这个过程虽然有些艰辛,但却可以给写作者一个严格的写作训练,在成长的过程中可以不停地反省自己的写作,可以打下一个比较扎实的基础。我的第一篇小说投出几个月之后,忽然被编辑告知小说被采用了,要发表出来了,那种感觉是十分欣喜的。每一个经历过投稿的人都有过这样的体会,那是一种很难被旁人理解的快乐,只有自己知道那是怎样一种巨大的快乐,尤其是在发表第一篇小说的时候。我想,这种快乐也是因为自己热爱的事情受到了外界的鼓舞和认可吧。写作是一件很孤独的事情,并不容易,如果内心里没有对文学足够的热爱是很难坚持下去的,而外在的一些小诱惑也不足以给人一种长久的动力,真正的动力还是来自于热爱。

我从2008年开始写作到现在,中间以2016年为界,又可分为第一个阶段和第二个阶段的写作。第一个阶段的作品更用力,对人性也更加刨根究底,对人性中的暗黑也更不宽恕。第二个阶段的写作就变得舒缓一些开阔一些,从题材到主题都拓宽了,对人性更多了一些宽宥和慈悲,也许是因为年龄和阅历,对人生的理解也相对宽厚了,所以小说也会随之发生些变化。

若说师承,很多作家对我都有过影响。我觉得文学是一件代代传承下来的事情,作家们是一代一代影响下来的,没有哪个作家是不受前辈作家影响的。我十几岁开始读小说的时候,就先读到了那些“50后”女作家的小说,可能因为都是女性,代入感更强,影响也更大。她们扎实的文学功底,严肃的文学观都给了我一个文学的开端。如果说我最喜欢的作家,应该是福楼拜,因为在他的小说里,我最大限度地感受到了语言的精准和优美,感受到小说也是一种艺术。

小说人物只是文学人物,和现实人物不同

大部分小说中的人物都有一点点现实原型,这就是所谓作家需要不断深入生活的原因,因为现实生活才是最生机盎然的,是灵感取之不尽的源泉。但小说人物只是文学人物,和现实人物并不相同,是经过了虚构、想象、拼贴、夸张之后的文学形象,他们的光芒属于文学世界里的光芒。

我的小说中塑造过诸多女性人物形象,比较喜欢的女性形象,应该是《光辉岁月》里的梁姗姗和《天体之诗》里的李小雁。如杨庆祥老师在《梁姗姗或一代人的精神史》一文中所说,梁姗姗是个在时代中主动向后撤退的女性知识分子,她从一个时代中让自己主动撤离,却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某种精神性,不让一个物质化的飞速向前的时代将其裹挟,她用自己的人生呼应着历史,另一方面,她也用自己的人生反对着历史。从历史中的主动脱落,对梁姗姗来说,不过是一种表面上的撤退,而在另一方面,却是一种新的洞开和发现。而《天体之诗》中的李小雁则是另外一种女性形象,她是一个平凡甚至平庸的女性,没有美丽的外貌,没有多高的文化,也没有什么才华,但是她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只想变成一个美好的人,只想给自己创造出一点点尊严。所以尽管她的诗写得极为平庸,她却是把自己的生命变成了一首诗,是一个百折不回的理想主义者,在她身上有极为动人和纯真的浪漫色彩,晶莹剔透,可以洞穿时间,照耀自己的彼岸。

我的内心有一点比较执着的东西,所以在我的小说里,人物形象难免会受到自己性格的影响,小说中的人物形象或许就是作者本人情感和理想的一种凝结体。小说对我来说,带有一种补偿性,补偿我的性格,补偿我的缺憾,补偿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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