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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8月15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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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妇女报文化周刊 看点 《小欢喜》:温和的高考“浮世绘” “新悦读”系列,有了我想要的模样 赵基和他的钟馗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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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我的努力和听讲者们的积极配合,我的“博物馆青少年人文讲堂”的课程,渐渐有了我想要的模样:阅读不一定限于书本,阅读应该有声有色,只要能帮助我们思接千里、精骛八极、心游万仞。

“新悦读”系列,有了我想要的模样

■ 吴玫

去年年底,上海博物馆教育部的邱慧蕾老师告诉我,他们将在2019年开设面向青少年的“博物馆青少年人文讲堂”系列课程。邱老师为这个课程设计了五个系列,分别是新悦读、新艺术、新城记、新物语、新美育等。她邀请我担任新悦读系列的主讲人。

接到邀请的一刹那,我心动了。可夜深人静时我纵横比对后确认,我没有能力答应邱老师。

邱老师为另外四个系列请到的老师分别是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的老师、上海师范大学老师、交通大学海外学院年度老师和上海博物馆教育部的前主任郭青生老师。我没有听过其他几位老师讲课,但郭青生老师的课我蹭过,他对中日文化交流史的熟稔程度和对上海博物馆馆藏文物的熟知程度,让我只能望其项背;而他面对学生时循循善诱、引人入胜的讲课风格,更是我一时没有办法学得会的。是为横向比对。

纵向比较,比的是自己把控八堂阅读课的能力。邱老师之所以选择我做“新悦读”系列的主讲人,是因为她始终在关注这些年我的动态。她看到我经常去学校给孩子们上阅读课,她却没有看到那样的阅读课总是围绕一本书而进行的,比如安徒生的《安徒生的童话人生》、唐娜·塔特的《校园秘史》、斯蒂芬·金的《写作这回事》以及J·R·帕拉西奥的《奇迹男孩》等。假如将我熟悉的讲课流程照搬到上海博物馆的系列课程里,难成系列是一个问题,更重要的是,用一本书撑起一堂课,太单薄。

但是,邱老师不罢休地“纠缠”我。我一直抵挡到她两手一摊告诉我:“假如你再不答应,我们就只好放弃这门课了。”

我不愿意“博物馆青少年人文讲堂”缺了“新悦读”这个系列,便答应了下来。

第一堂课的主题,我确定为“写作始于何处”。将主题报给邱老师开始备课后,我发现我太为难自己了。

我想从《诗经》《亡灵书》《汉谟拉比法典》《伊利亚特》以及罗塞塔碑等数个角度展开讲座的第一讲,想通过带领听讲者体会《诗经·芣苢》貌似随手记录的写作风格、写在莎草纸上的日常生活、刻在玄色石碑上的埃及往事、世界上第一部法典以及德国人海因里希·谢里曼用考古发现证明了并非虚构的《伊利亚特》,让孩子们认可我的观点:写作并不是一件异乎寻常的难事。只要我们肯像我们的祖先、古埃及人、古希腊人那样不惮艰难地勤于记录,就能提高自己的写作能力。

犹记撰写第一讲讲稿时遇到的重重迷雾。将日常、思考和传说等人类活动痕迹记录在案的《亡灵书》《汉谟拉比法典》《伊利亚特》以及罗塞塔碑当作人类写作的起点分享给听讲者,应该没有疑问。那么从305首经过孔老夫子编订的《诗经》中选择哪一首最能佐证我那“写作始于记录”的观点?幸好,朋友中有《诗经》的深度着迷者,在他的指点下,我的“新悦读”系列讲座就从《诗经·芣苢》开始了。

忐忑,是第一讲开始前和结束后的心情。要在一个半小时内跟听讲者分享《诗经·芣苢》《亡灵书》《汉谟拉比法典》《伊利亚特》和罗塞塔碑,我又希望自己在课堂上别照本宣科,开课前的那一个星期,我一有空就对着PPT讲一遍讲稿,终于惹烦了家人,说:“这么辛苦的事情,就别做了”,可他没法体会,3月9日下午3点半,当我的第一堂讲座按时按刻结束,自由报名前来听讲的孩子们和他们的家长“呼啦”蹿到讲台边围着我问下一堂的时间和内容时,那种快乐,难以言表、终生难忘。

第二堂课,我们讲典籍是怎么记录花花草草的,第三讲我们讲名著里的昆虫,第四讲我们讲作家们是怎么让鸟儿任意翱翔的,第五讲我们讲比鸟飞得更远的是人类的想象。这样来编排内容,是不是很有意思?在一个半小时里,听讲者跟随我的思路打破时空的界限,我们一起跨越古今、驰骋中外地领略到了在我们的眼中显得稀松平常的花鸟鱼虫,是怎么被作家想象成美妙的书里世界的。

这样任性的“自由飞翔”,要求我有一定的阅读量才能把控。伍尔夫夫人的《邱园记事》、梭罗的《瓦尔登湖》、苇岸的《大地上的事》、法布尔的《昆虫记》、布封的《自然史》、安妮·迪拉德的《听客溪的朝圣》、马特·休厄尔的《世界上的鸟》、拉格洛夫的《尼尔斯骑鹅旅行记》、E·B·怀特的《夏洛的网》、威廉·麦克斯韦尔的《妈妈走的那一年》、罗伯特·麦卡蒙的《奇风岁月》、哈珀·李《杀死一只知更鸟》……它们,是我为准备前五讲讲稿阅读过的部分书籍。

这样的阅读量,每一讲超过1万字的讲稿,还要自己动手做我最不擅长的PPT,上海博物馆的八堂课让我很为难,但是,快乐更多。

由于报名通道是向市民开放的,我们设定的面向小学高龄段到初二年级的听众群,在第一讲就被打破界限了。

看到听众席里不仅端坐着学生家长,还有独自过来听我讲课的中年人,我慌张得赶紧临时调整讲课内容。最有意思的是,讲述典籍里的花花草草那一讲时,听讲者中居然有一位复旦大学生物系的博士和上海中医药大学的大四学生!课后他们主动留下来跟我反馈听讲心得,吓得我赶紧问生物学博士:“有没有破绽?”他笑了,说下一次还来听。

良好的互动,让我对课程愈加认真准备每一堂课,到第三讲,我开始在讲座中加入我喜欢的古典音乐,比如贝多芬的《田园交响曲》、哈恰图良的《野蜂飞舞》等等。第一次听《田园交响曲》的孩子,那堂课后慢慢地靠近我贴在我的耳边告诉我,贝多芬的音乐很好听,那一刻,我开心极了。

7月14日,当第5讲《比鸟儿飞得更远》在小号吹响的《天堂鸟》中结束后,我赶紧跟邱老师商量,将已经定下来的最后一讲讲座的内容调整为《听得见书里的音乐吗?》。听到我们对话的听讲者赶紧问:这一讲什么时候开讲?我们相视一笑,回答:10月20日。

看到了吗?经过我的努力和听讲者们的积极配合,我的“博物馆青少年人文讲堂”的课程,渐渐有了我想要的模样:阅读不一定限于书本,阅读应该有声有色,只要能帮助我们思接千里、精骛八极、心游万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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