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日子里,容易勾起对悠悠往事的回忆,容易对失去的亲情产生深深的眷念,容易涌起几分酸楚、几分忧伤。
■ 周光华
过了小年过大年,再有一个月就是春节了。“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入暖送屠苏”。自古以来,最象征着春节,甚至已和春节融为一体的莫过于喜庆的爆竹了。写到这里我突发奇想,假设时光能够倒流几十年,有可能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在一个除夕之夜,一个南方女童领着一个比她小3岁的北方男童在院内玩耍。他俩准备燃放爆竹,两双小手小心翼翼地点燃牵引一大串爆竹的捻子。那时那刻,一向娴静少言的北方男童竟然抢先说话了:“ 快跑!爆竹要炸响啦!” 他俩手拉着手飞快地奔进屋里。说时迟、那时快,爆竹噼里啪啦地炸开了。爆竹好像在捧腹大笑,笑那两个胆小鬼;爆竹又好像在引吭高唱,唱响除夕之夜的欢乐之歌。我仿佛在构思一个冬天的童话,不禁哑然失笑。如果浮想联翩也能带来一点欢笑的话,我宁愿偶尔傻傻地、静静地想个片刻。
我曾经有一个弟弟,这不是一个冬天的童话。我没有哥哥、姐姐、妹妹,只有一个弟弟,一个憨态可掬的弟弟。 几年前,他因突发脑出血而过早地离开了我,离开了所有爱他的亲人。
我的弟弟从小就老实巴交,邻里阿姨们很喜欢逗他玩,还送他一个雅号“小呆子”。因为他太老实,作为姐姐的我就要义不容辞地保护他。记得我上小学时,有一天一个比我大的男孩把我弟弟弄哭了,我闻讯赶到,口中像连珠炮似的责问他,还准备和他战斗。那个大男孩也许自感理亏,还没开战就退却了。
父母不在家时,小小年纪的我便能独当一面为我弟弟做饭、洗衣、领他上学。有一次,我和弟弟在公园滑石坡玩耍,一个叔叔辈的男人哄我们说后山好玩。弟弟当时就嚷嚷着要去。我严厉地提醒他别忘了爸妈的叮嘱,不跟随陌生人走。那个男人灰溜溜地消失了。
每当父母空闲时,喜欢领着我和弟弟看演出,有时还带我们游玩各地。有一次全家游玩南京中山陵时,弟弟走丢了。当我们找到他时,他早已吓得号啕大哭。爸妈在安慰他的同时,也向我提出一个问题,“女儿,如果你走丢了该怎么办?”我回答说,站在原地等大家来找我。爸妈笑着点点头。
我的童年时代乃至于青少年时代充满幸福,父母身体健康,可爱的弟弟时常为家里增添一串串笑声。那时候,我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不,我们一家五口其乐融融。因为我的舅舅多年来和我们一起生活。
不知从哪年开始,我对新年不再期待不再盼望了。不仅仅是一个又一个新年带走了女人一点又一点的滋润,更主要的是“每逢佳节倍思亲”。在那样的日子里,容易勾起对悠悠往事的回忆,容易对失去的亲情产生深深的眷恋,容易涌起几分酸楚、几分忧伤。其实,对新年的感觉就是随着年龄段随着心情来决定的。当然,不管人间有着怎样的悲欢离合,新年依旧携着新时光按部就班、有规律地行使着上天赋予它们的神圣使命。它们既送来桃红柳绿的春季,又送来烈日炎炎的夏季;既送来天高气爽的秋季,又送来寒风凛冽的冬季。接着,又是一个新年。我想,作为人类的我们,倒不如以平常心顺其自然地接受这一切。生活就像一部偌大厚重的书,有时教会我们在课堂里学不到的点点滴滴,有时也会推出几道难题摆在我们面前。在生活中学会生活,大概是人生永久的主题。往事并不如烟。亲情是人世间至高无上的感情。亲情是伟大的,又是永恒的,犹如日月经天、江河行地。
民俗大年已向我们一步一步地走来,让我们以平常心张开双臂拥抱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