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河北省石家庄市第二中学高三7班 王佳菲
那样纯粹的月,那样浩瀚的江,那样深遂的夜。
在这样一个朦胧却又明澈,带着玉质般光辉的月夜,张若虚望着那皎皎月轮,问出了人生、年月的哲学命题。
而现在,我们,千百年后的今天,也同样抬头,望着那多少人追逐过的月华。我总不敢相信,我与太白、子美共望的是同一轮月吗?那弯钩上寄托的年年岁岁,以及多少离人思妇,多少迁客骚人,那么多沉甸甸的惆怅在哪儿呢?“盈虚春如彼”,而最终也无任何消长吗?只这一角月光,道出物我、消长、变与不变、一瞬与永恒,人生与存在意义的那么多思考。
而我却不愿多想“我是谁?从哪儿来?到哪儿去?”这样晦涩的问题,在这一个“星空流霜”的夜晚,刻意发掘些意义反倒辜负月光。我蹑手蹑脚溜进阳台,拨开窗帘望向那“散发白光的圆圆脸庞的姑娘”,夜的诗句沉默又悠长,世界的脉络在夜中蛰伏,与千百年来的节拍沉沉相和,亘古以来的美扑面而来。
人能有多少如此听夜望月的经历?此刻,虽然没有“江天一色无纤尘”,没有江水,没有白沙,没有飞鸟,没有花林,但我确信城市中灯火阑珊间,也能有相似的体会。纵然社会节奏加快的时代呼啸而来,世界上最原始的那种美的节律仍历久弥新,使我们的心灵仍旧丰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