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冬的美景里预防冰雪的狰狞

□ 舒圣祥

刚刚过去的2015年，有很多关于寒冬的说法——资本寒冬、股市寒冬。而现在，我们迎来了本初意义上的天气寒冬。

“全国开启‘冰河模式’，南方7省市将有暴雪”“中东部开启速冻模式，太阳就像冰箱里的灯”“新世纪以来最严重冰冻天气将来袭”“多地掉入‘冰窟’，‘极寒天气’持续袭击中国北疆”……光是读读这些新闻标题，就让人忍不住要打一个冷战。

根据气象部门制定的“寒冷程度等级表”：5℃至9.9℃是“凉”，0℃至4.9℃是“微寒”，0℃至-4.9℃是“轻寒”，-5℃至-9.9℃为“小寒”，-10℃至-19.9℃为“大寒”，-20℃至-29.9℃为“严寒”，-30℃至-39.9℃为“酷寒”，-40℃以下为“极寒”。

因为室内有暖气，此刻，“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的朋友，普遍正在“小寒”与“大寒”之间游荡，最北端的漠河更是突破了-40℃的“极寒”，经历着最高级别的寒冷天气。与此同时，室内没有暖气，“在南方的艳阳里瑟瑟发抖”的朋友，此刻正在期待着一场传说中即将来临的暴雪，以及一次气温创纪录新低的“速冻”。

因为没有集中供暖，家用取暖设备又普遍不给力，南方湿冷的冬天向来更为难熬。但是，因为大雪纷飞的日子实在太少，南方的人们对于暴雪将至，普遍是在当作一个喜讯传递。银装素裹的美丽雪景，雪中作乐的趣事乐事，年轻人呼朋唤友，满脑都是美好。孩子们更是兴奋，因为很多地方期末考试临时提前了，寒假提前开始。经验丰富的老年人，可能会在家里多储备点蔬菜，有的还会提前接点自来水以防水管上冻。

相比市民的淡定，经历过2008年冰灾的地方政府，大多不再像当年那样很傻很天真。虽然中央气象台首席预报员称，这次的低温雨雪过程将不及2008年那次严重，但在各地紧急下发的红头文件里，依然普遍将其当成“灾”来防。过去的经验告诉我们，极端天气带来的灾害虽然总让人感觉猝不及防，但我们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很多时候不是因为灾情真的“突发”，而只是因为没有绷紧那根理当绷紧的弦。

一半是美景，一半是灾难，世界往往如此。美景与灾难之间的界限就在于，我们只会傻傻地欣赏，还是也会默默地惦念。既在大雪纷飞中感叹冬天本应如此，也在寒冬的美景中看得见冰雪的狰狞。2008年倒掉的电线与电线杆，今天还好吗？2008年被阻断的铁路，今天都准备好了吗？气温开启速冻模式，物价有没有开启飙升模式？无数人回家的路，是否风雨无阻？

等待的时刻，问题也许比答案更重要，认知也许比行动更重要——随时保持警惕，要远胜于自觉自己全知道并且还未做到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