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看尽长安花

■ 冉学鸿

孟郊和贾岛是一对苦难兄弟，俩人相差28岁，严格说不算一辈人，关系也仅仅是偶有诗相投赠，只是中间隔着韩愈，同二人交情都不浅，似乎也就成了忘年之交。也难怪，这二位诗名大振的确都离不开韩愈这位知名文友。

孟郊本望文字达，却因文字穷，据说十七年间六次落第，46岁方考中进士。孟郊科场失意，连受打击，曾作《下第诗》曰“弃置复弃置，情如刀剑伤”，又作《再下第诗》曰“两度长安陌，空将泪见花”，可见这口气憋的实在太久，以致天地失色，晓月无光。直到最终及第，才近乎长啸般写出那首著名的“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一扫之前悲酸苦恨，内心狂放得意尽现。岂知高兴了也没几天，给他的职位只是个溧阳县尉，落差之大，一生悲凉由此可见一斑。

尽管如此，穷愁压抑多年的孟郊这一番短暂的得意，也被人关注，认为他多少有些失态，以致为时人所讥，说他素来气度窘促，赋性褊隘，一朝便看尽长安花，难怪漂沦薄宦，一诗成谶，合该是无福之人呀。

得意人看失意人，大多时候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