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冉学鸿
唐诗宋词里,诗酒密不可分。古人与天地为友,陶潜托松菊隐名,李白投诗酒寄傲,苏轼向湖山得趣,但无论何种人生,酒都是重要的人生道具,很难想象当时没有酒的文坛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拿现在的生活作比,彼时的有酒盈樽大概就等同于现在有个能上网的手机,离开一会便不踏实。清朝有个刘体仁,常把酒放到慈仁寺的松树底下,然后干巴巴等,碰见人不管认识不认识都拉人家喝酒,遇到喝不了的就灌,直到对方醉倒呕吐才罢手,瞧这得多寂寞才行。比此更甚还有北宋石曼卿,《归田录》记他与酒友刘潜对饮终日,不交一言,一直喝到天黑也无醉色,相揖而去。又一次俩人船上共饮,酒喝到半夜将尽,就将船中一斗多醋倒入酒中,喝个精光。
琴棋书画,诗酒花茶。酒作为传统社会生活的重要元素之一,壶中日月,醉里乾坤。李白酒清,乘月醉高台;杜甫酒浊,艰难苦恨繁霜鬓。白居易以“醉司马”自称,酒兴亦不输前两位。张岱记过一则杭州“醉白楼”的来历,说白居易在杭州任上,啸傲湖山,常于野客赵羽家,痛饮竟日,绝不分官民体。只是这赵羽有心机,趁白诗人酒兴,索其题楼,得名“醉白”,这一幕颇倒是与今天的精明商人相似。后来明朝的书家倪元璐曾诗评有句:“野老偶然同一醉,山楼何必更留题”,我以为其人才是深得酒中之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