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疏影

■ 冉学鸿

要论才艺，历史上的多栖明星不少。文武兼备的范仲淹、辛弃疾，醉心农学的陆龟蒙，以药入诗的陈亚，当然更不能不提姜夔 。若没有苏东坡，这位肯定是两宋文坛一颗耀眼明星。姜夔在诗词书法之外，建树最大的是音乐，他精通音律，能自度曲，同时词以空灵含蓄著称， 有魏晋人物风神。后人谈起姜夔，还是习惯与苏轼联系在一起，原因是二人都是难得的艺术全才。只是与苏轼的通透达观相比，姜夔似乎还是没有走出内心的困顿。

姜夔终生布衣，但不掩其才，南宋四大家几乎都与其较好。父亲故友萧德藻因为赏识姜夔的才华，甚至将侄女也许配给他。姜夔一生寒俭，寄人篱下，临老还未衣食奔波，虽说他也曾努力谋求仕途，但最终也没有结果。除过他视为生命最重要的亮色，爱情收获的合肥双艳，1191年冬，36岁的姜夔还冒雪拜访范成大，当时范索要辞章，姜填写了二首《暗香》、《疏影》，令范赞叹不已，以青衣小红相赠，并留姜夔在家中住了一个多月。此间他写出了著名诗句：“自作新词韵最娇，小红低唱我吹箫，曲终过尽松陵路，回首烟波十四桥。”姜夔终老是靠朋友资助才勉强葬于杭州钱唐门外西马塍，此时小红早已嫁人，据当时前去吊唁的苏泂记载，“赖是小红渠已嫁，不然啼碎马塍花。”文字没有提到柳氏姐妹。

王国维评白石，认为其虽格韵高绝，然却如雾里看花，终隔一层。此句虽是论词，然而评说其人，似乎也算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