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有虫的草地才健康

■ 周铭

过去“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美景如今难再见，过膝的绿草没有了，漫山的野花不见了，扑入眼帘的是斑秃的草地、裸露的石块。即使有一片杂草地，通常乡村里会将其开垦为农田；城市里则被一片片人工铺设的草坪取代。然而，从生态功能的角度来看，农田、草坪远远不及杂草地。

这里说的草地不仅仅是未修整的草坪，它是一个丰富多样的生态系统，里面生长着各种各样的野生动植物。只要保证它们的生物多样性，杂草地和其他天然的草原会给人类带来惊人的益处。据美国“自然母亲”网站报道，由来自36所大学的研究人员组成的团队研究了150个草原，考察了物种的丰富性与14种特定的“生态系统服务”之间的联系，结果表明：无论是植物授粉、疾病控制、土壤质量还是气候调节，草甸能够提供的生态系统服务更胜一筹，人们应该将更多的金钱和精力花在这上面。

健康草原系统中的食物链存在多个不同营养级，但是人类的一些活动，例如开发密集型的农业用草原，正在侵蚀着这些群体的生物多样性。早期研究表明，生物多样性的丧失会威胁到草原的生态系统服务，但这些研究并没有在同一时间考察不同营养级的多样性。这项新研究首次考察了草原食物链的所有群体。60位研究者从9个营养级的群体中收集了4600个物种的数据资料，其中包括土壤微生物和昆虫等容易被忽视的生物。

野生动物保护工作往往把关注重点放在大型动物，如哺乳动物、鸟类和爬行动物，或是层级比较高的植物，如森林中的树木、草原中的草，尽管这些生物都是值得保护的，但它们只是整个生态系统保护的一部分。

该研究的首席作者、德国伯尔尼大学生态学家圣地亚哥·索利韦雷斯说：“植物只是整个食物链的开始，但授粉的昆虫和土壤中的微生物能通过分解和保留磷等化学元素，起到增强土壤肥力的作用。物种的种类越多，特别是植物、昆虫和微生物这三个群体，生态系统服务的积极效应也就越强。”

换句话说，光是有生物多样性是远远不够的，健康的草原应该在多个营养级上具有多样性。即使一块草甸上有很多植物物种，如果杀虫剂杀灭了蜜蜂等授粉生物和螳螂等食肉昆虫，生态系统的服务也会变差。同样，如果混杂多种生物的草甸被单一的、修剪过的草坪所代替，昆虫和微生物也就无法茁壮成长。

报告中写道：“现实世界中，生态系统生物多样性的重要性被严重低估了，这是只关注个别营养级群体所造成的结果。总的来说，保持多个营养级群体的丰富性对于保证生态系统功能的正常运行起到了重要作用。”

此外，将草修剪得“整齐划一”不仅会耗费时间和金钱，还需要燃料才能发动割草机，浪费能源。很多人工草坪还需要大量水来灌溉，这就加剧了干旱期间水供应的紧张局面。用于草坪的化肥和除草剂还有可能进入局部水域，给下游造成更大的环境问题。为避免这些问题，建议人们在草坪上种植野花、苔藓，还原沼泽，保持自然植物、昆虫和土壤微生物，以促进生态系统的多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