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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1月19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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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妇女报文化周刊 她们的阅读光谱 轻喜剧《独自温暖》将亮相2016“北京喜剧艺术节” 新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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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的阅读光谱

——十位女性的阅读报告

□ 中国妇女报·中华女性网记者 王驰

上周,《新周刊》上的《中国人的阅读地图》一文在网上广为流传,并引发网友热议。在世界读书日前,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发布第十三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数据显示,2015年我国国民人均纸质图书阅读量为4.58本;电子书阅读量为3.26本。纸质出版物阅读仍是近六成国民倾向的阅读方式。

大量而多元的数据,勾勒出公众阅读的轮廓。

女性呢?她们的阅读状况怎样?她们的阅读体验如何?

记者以问卷的形式访问了十位女性,她们从大一学生到退休干部,年龄横跨20世纪50年代到90年代;职业有记者、编辑、作家、公务员、翻译、画家、教师等。她们认真细致又极具个人色彩的回应,让记者在欣喜中获益。

阅读的妙处

在所有回复中,这一条最有共鸣。尽管阅读的益处相近,但得到的表述仍各有各的不同。

古人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对此,视读书是“生活的一部分,如同一日三餐一般”的公务员李静荣,体会颇深。她说,“读书时会觉得自己也在同作者对话,作者的情惑、智慧透过纸页在呼吸。”

在她眼里,空闲时安静地读书,实在是一种殷实的快乐。 “陈桥涯海须臾事,天淡人闲古今同。”随口引用诗句的她认为,读书就是一种习惯。要学以致用。“人生百态、人情世故、高尚卑鄙……书里都有,书读多了,看人处事就不会一惊一乍,因为人性的进化真的很慢很慢。”

是作家也是编辑的韩晓征同样将读书划为她“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她的阅读不分时间、地点。“平时,我的包里总带一两本书。排队或乘公交时候,均可阅读,更不用说旅行途中了。”她认为,“阅读能够化解人生痛苦,让人达观和乐观;阅读使自己尽量多、尽量深地了解世界和人;阅读使自己忘记老之将至,总是对一切葆有兴致盎然的好奇,既感到沧桑又感觉年轻……”

“从书籍里看见别人的喜怒哀乐,别人总结的经验教训,别人的人生观,找到受用的哲理,体味一生创作的故事等等,还有不用应酬的实惠,更能跟可遇不可求和同心同德的人交流。”自称“画者”的李理如是说。

十位受访者中,第二位直接将读书比作吃饭的,是刚跨入大学门槛的刘晨歌。她信奉“三日不读书面目可憎”,直言阅读“像吃饭一样,要吃饭,要读书;如果不吃饭,还是要读书。哪天突然不看书会觉得很不舒服,很空虚。” 她觉得阅读让人更有力量,同时也使自己变得更喜欢思考。阅读过程中,对书中表达的思想,不一定认同,但可以与之碰撞。“这很重要。”19岁的刘晨歌强调。

阅读的痕迹

在这份绝对有限的采访报告中,追寻她们各自的阅读往事、感悟和习惯,令人感怀,开眼。

对作家韩晓征影响最大的书,一本是《史记》,一本是夏目漱石的《我是猫》。韩晓征说《史记》中很多都可看作“精彩的小说”;而《我是猫》对她“理解什么是小说,或者,小说到底可以多宽广”,都意义深刻。 人类学家的《英国人的言行潜规则》也对她影响颇大,对她“了解民族性格、理解口语的言外之意,很有帮助”。同时,她觉得作为女性,或许尤其需要看看《婚姻史》一类书籍,“对于我们理性地从人类历史长河中观察婚姻制度,不再长时间沉醉于玫瑰梦中,大有裨益。”

虽然也有Kindle,也享受到一定的阅读便利,但韩晓征还是偏爱纸质书,“那种体量与质感,有利于消解一点存在的虚无,尤其是当我看到传代的纸书上,父辈的批注,在尝试领会前辈思绪的同时,感受到文化传承的温暖与责任。”

李静荣是纸质书电子书通吃。谈到对自己影响最大的书,是雨果的《九三年》,沈从文的《边城》,还有《艾克卡自传》。“这是我早期读书时碰到的,我们这一代是在阶级斗争教育下长大的小孩儿,读这几本书,我突然发现,生活有无限的可能,有爱有人性的温暖,有成长和奋斗还有挫折和牺牲……”

在电视台工作不久的米粒,说自己不算是爱看书的人。但她会在每天睡前和上下班车上,“逼迫自己看书”。这样一逼,很富成效。她的分享细腻而有趣。柴静的《看见》令这位“新闻菜鸟”更感共鸣。其实,“凡事有果都有因。如果能理解‘因’,那么,在面对不那么美好的‘果’时,就不会那么愤怒。”米粒特地提到柴静采访当年虐猫事件主人公的事例。

让人失望的书也不是没有。受书名、精美的装帧,以及宣传语的吸引,米粒买了《他翻译了整个中国》。读后发现,并没有如期待当中那样,是个隽永的,或是荡气回肠的,或是铿锵有力的故事。整本书好像只写了一个爱情故事。这样传奇的人物和珍贵的题材,感觉被浪费掉了。

做翻译的岳岳说,近一两年都没有正经看过书了,阅读的都是微信朋友圈里的文字。然而,她坦言,“相比现在的这种主要凭借手机和网络的碎片式阅读,很怀念以前能静心深入阅读一本书的时光。”那时候,她喜欢读传记,名家随笔,以及心理学方面的书。

岳岳说,今年做的唯一一件能正经和书扯上边的事,是给中信出版社翻译了TED丛书中的一本。TED是美国的一个公益组织,每年举办TED大会,所有的演讲都可以在官网上免费观看,但他们还是就某些有意思的演讲做了延伸,邀请演讲者继续演讲结束时的未尽之言,以书籍的形式做深入阐释。

“从这点也可以看出,书籍是其他传播形式所无法替代的。”岳岳也因此告诫自己,还是应该尽量拿出时间来仔细地读书。至少把这几年买了但是一直还没读的书给读完。

阅读的光谱

她们正在读什么?这是回复中最斑斓亮丽也最丰富多彩的一块。

完全由着兴致的阅读无疑是最自在最奢侈的。

当过记者现在退休的李越就正在享受其中。她阅读的宗旨,“书一定要好看,让人读上就不愿放下;文字要优美讲究;内容有意思却不低俗。”她买书会去逛实体书店,或在当当网上买。刚读完叶广芩的新作《去年天气旧亭台》,李越说,喜欢叶广芩的书,几年前就开始看,一本接一本,《豆汁记》《状元媒》《青木川》《黄连厚补》等一系列作品。

“一下子抓住我。”对叶广芩的书从此爱不释手,“她的书全买齐了。”李越说,作者根底太深,善于“基于厚重的民俗、历史和京味文学根底讲故事,文字优美流畅。虽是京味文学却不俗套不低微,透着大气和厚实。”

在成都正午时分冲饮咖啡的“画者”李理告诉记者,正看宗白华的《美学散步》,准确地说,这是她的“手边书”,随时翻来看看。

“如何在愈益紧张异化的世界里,保持住人间的诗意和生命的憧憬,这本书给了这方面的启迪。”李理说,但凡能深入阅读的都是自己喜爱的,她甚至舍不得为自己喜欢的书排座次,分分量,“不知道分享哪本,有些还反复嚼,挺无穷的……起灭无常,一本一本去探索修己吧。”

面对生活方式多元化,李理选择自己认可的活法,辞去铁饭碗的美术老师职位,自己画画。“我偏向僻居,慢,自由自在。”阅读的兴致随心,大致归类似乎全是无用之书,哲学的、美学的、文学的、艺术的。如果硬要扯上这些“无用”之书的用途,李理说,那就是“功夫在诗外”。

在美国陪读的赵卫东正看龙应台的《目送》,“这是三代人的书,无论你是哪一代,你都会目送亲人的背影。”心由景生,赵卫东最喜欢《目送》中“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她近期印象深刻的是《百年孤独》。她说,年轻时看书是“增长知识,现在打发时间” 。她喜欢小说类,还有名人传记,对她影响最大的是《红楼梦》。她“喜欢捧着书的感觉和油墨香”,还喜欢“阅读带来的思考,快乐,忧愁和悲伤”。

当然,更普遍更现实的,还是将工作、学习和兴趣交织结合式的阅读。

韩晓征“阅读兴趣非常杂,科学、历史、文学、艺术、人类学等等,因为我觉得喜欢写小说的人,最好什么都知道一点。”她正在看的,“一本是《西方文论》,因为一直喜欢美术作品,想从理论上找些依据(这属于我的爱好类阅读);一本是格雷厄姆·格林的《二十一个故事》,是极好的短篇小说(属于我的专业阅读);第三种,是《鲁迅全传·苦魂三部曲》,是介于爱好和专业之间的延伸阅读。”

大学老师吴双的精力主要在她的专业,古今中外的汉语“作为二语和母语书面语研究”,哈,一拗口就高大上起来。因为喜欢神秘文化,吴双研读“易经”,并颇有心得,此外,她还看有关编织的书,养生的书。

《参考消息》的洪漫曾驻加沙,她“现在只看很轻松的书或者跟中东有关系的书”。轻松的书主要是那种用幽默语言写的历史书,比如度阴山写的刘伯温和王阳明;跟中东有关的书就是《耶路撒冷三千年》新版,《阿拉伯的劳伦斯》之类的。还有一些专栏文章攒成的书,都是轻松幽默的。有时候也看看名人传记,都是跟女性政治家有关的。但她觉得度阴山最近写的曾国藩一般。洪漫热衷历史书主要源于《明朝那些事儿》,“没想到历史书可以这么好看。”

洪漫说,自己读书很少,因为现在没有翻译书了,就“乱看了。”但曾经,为翻译《二战最后五天》,她看了几十本二战方面的书。 近来,洪漫以听书为主。《权力野兽朱元璋》《鬼谷子的局》《曾国藩》……她说,似乎大家看书都比以前少了。“都被微信微博霸占了”。

微信的渗透的确无处不在。但在爱书人心中,它只是给书多架置了一个好用的平台。

平均每周读一本书的李静荣,学历史出身,她正看南怀谨的《论语别裁》。“跟大师重读经典,令人不时地会心微笑,有些书,有了一定人生阅历,读起来更好玩,可以反观人生。”

“我看书比较杂,历史、传记、散文、诗,好多书还会不时重读,现在枕边放的是何伟的《江城》,可分享的太多了。”李静荣说,“木心的《哥伦比亚倒影》《琼美卡随想录》,还有民国掌故大家徐凌霄和徐一士的《凌霄·一士随笔》、徐中约的《中国近代史》……”

有调查说,北京人买书最多,这在李静荣这里得到最好的印证。“今年买的少点,不到一百本,主要是在网上买,还有旧书店,淘点想看的早年出版的书。”前不久,她在网上淘到《翁文灏传》和梁羽生的《笔花六照》;又在琉璃厂的中国书店拿回一本旧书《天安门诗钞》,一本新书《锦灰堆》。

米粒正在看《南方人物周刊》。她很喜欢看人物特写类的文章。觉得“观察人、了解人,到最后的理解人,是特别有意思的过程。”而《南方人物周刊》里不管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都能被写得有滋有味。“一篇文章读完后,常使我对被采访者产生一些新的认识。”而且,读里面的文字时,“会让我感觉到有一种温度,而不是采访者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她也喜欢描写真实事件的书,或者说以事实为依据改编的书,而《哈利波特》《暮光之城》这类畅销书就无法让她提起兴趣。“真实的东西,会让我有共鸣,相比于虚构,会更有力量。”

年龄最小的刘晨歌,和她的同龄人相比更喜欢读经典,很少看言情。她说,经典作品,“不管是说历史,还是讲故事,都有强大的精神内核在支撑,是有灵魂的。”流行的读物很难抓住她,“看的时候或许还带劲,但看完就完,留不下真正的东西。”喜欢艺术的她对《约翰·克利斯朵夫》情有独钟,还有《论语》,这是对她影响最大的两本书。高中时读的《悲惨世界》《死魂灵》《理想国》给她印象深刻。她的阅读很广泛,但兴趣主要在纯文学类的,小说、散文都喜欢。还有她心仪的音乐史和音乐理论类书。上高中后她有意识地读些历史、政治类图书,因为专业需要,大学后更多的读法律和哲学类书籍。

她最近在看的是《社会契约论》和《利维坦》。因为美国大选,又把中学老师送给她的《美国是怎么治理的》一书翻出来读。

认为“阅读无边”“阅读无限”的刘晨歌说,为了更好地“融入时代”,她也跟风看些青春流行小说。比如,《最好的我们》。

在记者眼里,阅读并快乐着或沉静着、忧伤着的她们,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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