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迪 孟若冰 刘捷萍
又是一年高考刚刚落幕。今年全国高考报名人数约为940万人,是在2001年跌破千万以后,连续第7年维持在900万~1000万之间。这每年900多万的考生和考生家长则成了高考经济当中的重要一环,覆盖了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高考经济,已经不再停留于考前复习资料,而是涵盖考前、考中、考后的整个产业利益链条。
专家表示,高考经济火热的背后,大多数家长花钱是为了买个安心,但对于是否合适自己的孩子缺乏鉴别和理性的分析。
考前经济:辅导班、高考保姆
“我的孩子还没怎么上课外辅导班,只报了三门主科的辅导班,一节课一小时180元,一上就是好几节课,一个月下来,花了一万多块钱。”一位家有高三考生的张先生说,他为孩子报班的花销并不算多,好多家长从高一开始就在不断地给孩子报各种辅导培训班,几年下来投入几万十几万也是有的。“只要孩子愿意学,我们就是花点儿钱也愿意。”像张先生一样,很多家长为了孩子考出好成绩舍得花钱。
商家正是抓住了考生父母“愿意”这一心理,让他们不但愿意花钱,而且还觉得花得值,而此类辅导班的“高考冲刺一对一辅导”等颇受欢迎,这些课程价格不菲,收费高的每小时能达到几百元。
此外,还有一部分考生选择使用在线教育类APP进行考前培训。一位考生表示,APP里针对高考的学习软件和平台非常多,一节课价格在15至30元不等。从考前培训、答疑到填报志愿,所有的内容均可以随手查询,并且考生可以随时与老师进行互动问答。很多同学都下载了这类软件来学习和咨询。
在高考辅导资料方面,像《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等考生必买书籍,一套售价大概在300元左右,按照900万考生的规模,仅这一款辅导用书就高达27亿的市场规模。以平均每个考生在高三一年购买3套辅导书计算,高考辅导用书起码在百亿的市场规模。
另外,近些年父母们应对高考的手段也是花样翻新,很多考生家长更青睐在考前雇佣在校大学生兼职做“高考保姆”,目的是帮助考生“心理减压”。在校大学生不仅有考试经验,而且和考生年龄相近,有共同语言。既可以陪考生做考题、讲解考试经验,又能为考生疏解心理压力。据了解,大学生做“高考保姆”的薪水比普通家庭教师要高三分之一左右,在高考前一两周往往供不应求。
考试经济:酒店高考房、助考文具
虽然高考只有短短的两天时间,但是这两天也是高考经济集中爆发的时候,其中一个典型代表就是酒店行业。
每年高考,为了能给孩子在高考过程中提供一个舒适的休息环境,许多家长不惜花重金在考点附近酒店预订房间。在考点相对集中的地区,各大酒店宾馆纷纷推出“高考房”,价格一路水涨船高。
据了解,今年高考期间,北京中关村附近的星级宾馆酒店高考房价每晚几百至上千元,家长需提前一周至半个月开始订房,如果临时订房的话,普通房间基本满员,一般只能订到高价房间。一位酒店服务生表示,因为距离高考考点近,每年高考期间酒店房间很早就被预订一空,考生家长为了让孩子少一点奔波,有充足的休息和用餐时间,往往花再多的钱都情愿。
除了酒店,在一些城市,短租公寓也开始成为家长争抢的对象,位置离学校近、家具齐全的短租公寓特别受青睐。一位家长称,酒店环境嘈杂,怕影响孩子复习,短租的民宅里设施齐全,价格也合理,还可以自己做饭,十分方便。
除了酒店,餐饮业也借着高考翻新花样。在济南某四星级酒店,除了高考房的预订火爆外,这里的餐厅还特意为考生准备了高考套餐,这些套餐里既有海参鲍鱼,也有清炒竹笋、蒜蓉西兰花。而菜品的名称也吉利,比如金榜题名、大展宏图、前途似锦……都有非常好的寓意。价格方面,两到三个人的套餐价格在366元左右。
除了这些,在一些文具店里,印着“金榜题名”“孔庙祈福”“金榜状元红”等吉祥词语的水笔、橡皮、考试套装等,也颇受学生欢迎。除了各种“神笔”“神器”文具之外,不少商家也在衣服上开动脑筋,印上“逢考必过”“秒杀高考”等字样的“励志T恤”颇受欢迎。某网店的一款“励志T恤”月销量已达几百件,据说这种T恤每年中高考期间的销量都非常好。
考后经济:减压旅游、商家促销
虽然高考已渐行渐远,但高考衍生出的考后经济正在发酵中,英语培训、出国留学等成热门关键词,“后高考时代”才刚刚开始。
“高考分数抵现金,你敢挑战吗?最高减免500元,考神报班不要钱”——在天津某英语培训学校华苑校区门口,抢眼的标语吸引了笔者注意。工作人员告诉笔者,许多高中大学衔接课程已开始报名,其中精英特训班及英语四级班的报名人数已超过50人。笔者发现,除了诱人的折扣信息,还有培训机构从6月9日开始推出的高考填报志愿说明会,将一直持续到本月25日,成功吸引考生与家长关注。
当然,除了上高中衔接大学课程外,多数考生在经历了精神和体力消耗最大的一场战役后,往往以“减压旅游”来度过学生生涯中最长的一个假期。而将近3个月时间的假期,足够父母和考生们进行各种形式的旅游安排。往往高考还没开始时,旅行社就已经推出专门针对高考生的旅游路线,许多家长为了犒劳辛苦的考生,早早就瞒着孩子在旅行社报了名,有些比较火的线路很快就被订满。再加上学校的暑期即将开始,将迎来学生扎堆放假,旅游业的行情自然是水涨船高。而根据往年的情况,以高考结束为临界点,旅游市场都会迎来新一轮热潮。
此外,各大驾校也不闲着,纷纷推出假期学车班。由于国家政策的规定,学车往往需要一个半月以上的时间,因此高考后的长假期,学车的人也多了起来,不管以后买不买车,先学了领个证已经成为大家的共识。还有的餐饮业开始打出“谢师宴”“庆功宴”等考后套餐宣传牌,其价格低至几百元,高至几千元不等。
各大商家开打“后高考”营销广告,“凭准考证或高考成绩单买隐形眼镜买一赠一”“买手提电脑打8折”“手机满千返百”的活动也开始预热。
湖南商学院教授尹元元认为,持续升温的考后经济代表了考生和家长对市场的需求。然而除了各类娱乐活动,如何引导家长健康消费,帮助孩子健康成长,也应成为商家需要思考和拓宽的方向。
相比于考前经济,考后经济涉及更多的是旅游、商业、餐饮、娱乐等社会消费领域,且考生和家长们投入不菲,其中更不乏攀比、铺张等不理性消费行为。为孩子买单的家长大多出于奖励、安慰心理,而学生则更多是群体性、效仿性和攀比性的消费行为。尹元元指出,考后经济的红火,固然有市场的原因,也存在许多不切实际的造势。对于依托在考生这一特殊载体上的高考经济,考生和家长有必要理性看待、冷静思考、量力而行,切莫被商家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