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剩男”之“剩”,在很大程度上归因他们所掌握的社会资本太过贫乏。关注农村“剩男”的爱与痛,为他们排忧解难,才是一个温暖社会应有的价值底色。
■ 黄慧
全国政协委员高春芳是从河南一个贫困县走出来的,近年也经常去河南等地的贫困农村调研。他认为,解决剩男问题,首先要把村子的路修好,自来水接好,“脱贫才能脱单啊”。全国人大代表马百龄、范华平、何寄华、朱雪芹,也就农村“剩男”问题提出了自己的见解。(3月16日《中国青年报》)
不论是“天价彩礼”,还是“新娘集体逃跑”,抑或“15年无人娶妻”,农村“剩男”作为一个新的社会现象,逐渐成为舆论关注的热点。在婚恋市场处于弱势地位的农村男性,不仅身体需求、情感需要得不到及时、有效的满足,也在社会评价体系中遭遇“差评”,成为他人眼中的无能者和失败者;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痛苦,让他们成为某种意义上的边缘群体。
钱钟书先生在《围城》中借方老爷子之口阐述:“嫁女一定要嫁胜似吾家,娶媳一定要娶不如吾家”。朴实的言语,却将社会学择偶梯度效应的精髓和盘托出。在“女性往上找,男性往下找”的模型中,高层次的女性和低层次的男性都面临着择偶困境。
只不过,城市大龄单女和农村大龄单男有着本质的区别,尽管都是单身,前者通常是一种主动选择,后者则往往是一种无奈之举。
男孩偏好下的性别结构失衡也好,工业化、城镇化导致的社会流动也罢,“男多女少”加剧了农村“剩男”现象,却并非农村男性“被剩”的根源。在现实生活中,那些家境较好、收入较高、拥有较强人脉和关系的农村男性,不仅不会成为“剩男”,反而成为“香饽饽”。
在婚姻进入的问题上,以财富为核心的阶层边界,和城乡边界、学历边界、年龄边界、品貌边界构成了一个复杂的等级系统,农村男性在这个等级系统中无疑处于底端位置,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在婚恋市场处于一种不受待见甚至无人问津的地位。农村“剩男”之“剩”,在很大程度上归因他们所掌握的社会资本太过贫乏。
不论是“脱贫才脱单”,还是提升文化水平,抑或推动知识型、技术型农民工返乡创业创新,只有提升农村男性的社会资本,他们在婚恋市场中的机会和待遇才会得到根本的改变。均衡区域发展、缩小城乡差距、推动“精准扶贫”,只有让农村男性的“钱袋”和“脑袋”同时丰盈起来,“剩男”才会越来越少。
改变农村男性“被剩”的命运,既需要他们的“自我救赎”,也离不开外部的社会支持。从“输血式扶贫”向“造血式扶贫”转变,“扶贫先扶智”,为农村年轻人搭建互动平台,吸引更多农村青年就近就业……关注农村“剩男”的爱与痛,为他们排忧解难,才是一个温暖社会应有的价值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