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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1月11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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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妇女报环球女界 《二十二》:用含蓄尊重的方式去凝视她们 频繁涂抹指甲油或会中毒 当发明家,“我是女性”不是障碍 领导超大型跨国公司,女性完全可以胜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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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长篇纪录电影,讲述最后的“慰安妇”

《二十二》:用含蓄尊重的方式去凝视她们

《二十二》纪录电影中的王志凤、符美菊、李美金老人(从左至右)

“80后”导演郭柯

□ 中国妇女报记者 宋利彩

近日,“慰安妇”档案申遗落选。而不久之前,一部讲述最后的“慰安妇”的长篇纪录电影《二十二》获韩国釜山国际电影节最佳纪录片提名,再次引起了人们对“慰安妇”这一群体的关注。

《二十二》这部纪录电影是由国内一位“80后”导演拍摄。“80后”导演因何与“慰安妇”结缘?纪录电影《二十二》和“慰安妇”档案申遗有什么关系?电影讲述了什么?中国妇女报记者近日采访了该片导演郭柯。

“慰安妇”,她们本身就是普通的老人,应该拥有普通人的生活

自称“没有上过学”的郭柯,实际上只是没有上过大学,17岁中学毕业后就经人介绍开始“混”剧组。2002年,因为拍戏的需要,郭柯从成都来到北京。十几年下来,郭柯参与了几十部电影的拍摄,任职副导演。

“惭愧的是没有一部电影是为观众熟知的。”郭柯说,虽然如此,但郭柯是一个喜欢“想事儿”的“80后”,“我总觉得拍电影不只是为了挣钱,影像这个东西还应该有别的功能。”

他想拍点能感动人、感动自己的东西。

一个偶然的机会,郭柯在微博上了解到“慰安妇”幸存者韦绍兰和她的日本儿子的故事,自幼被姥姥带大的郭柯被老人传奇般的故事和她顽强的精神所感动,决定为老人拍点什么。

他的本意是拍一个剧情片,但由于资金有限,最后,郭柯把老人的故事拍摄成一部40多分钟的纪录片《三十二》——在给这部片子起名的时候,中国的“慰安妇”幸存者只剩下32位,所以,电影虽然只讲述了一个老人,电影的名字仍然用了《三十二》这个名字。

“虽然《三十二》这部片子至今没有收回成本,但却多次在影节上展映、获奖,受到一致的好评,极大地满足了我的虚荣心,很多观众熟悉了我纪录片导演的身份,但实际上以我多年的经历,我更擅长的是剧情片。”

正是由于这种“擅长”,郭柯在拍摄《三十二》这部纪录片的时候,运用了许多电影讲故事的技巧,换种说法,就是虚构类故事的讲述方式,所以大量运用了摆拍和音乐烘托等手段,“使劲想要感动观众”。

“庆幸的是观众没有计较这些,因为老人本身比较有个人魅力,她的特点掩盖了我在讲故事上一些违背纪录片的方式,很多观众被老人乐天知命的态度所感动。”郭柯说,“不过,正是由于拍摄《三十二》这部纪录片,我对‘慰安妇’这个群体比普通观众多了一层了解。”

郭柯说,这些二战期间的“慰安妇”群体已经被“慰安妇”的帽子掩盖了太久,这就是为什么一说起“慰安妇”,人们就理所当然地去想象她们如何生活在无可自拔的痛苦中,而忘记了她们本身就是普通的老人,也应该拥有普通人的生活。

在中国“慰安妇”问题研究中心主任苏智良教授的帮助下,2014年初郭柯走访了全国上下所有的“慰安妇”老人,不幸发现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曾经幸存的32位老人,只剩下了20几位,这种感觉对郭柯而言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所以,5月,郭柯开始了他的第二部纪录片《二十二》的拍摄。拍摄资金,一个私人老板投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他向几位演员朋友借的。

“我拍《二十二》,就是为了看到她们本身。日本侵华战争期间,20万中国妇女被迫沦为日军的性奴隶。当光阴缓慢划过,这些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磨难的老人们,如今又身在何处,过着怎样的生活,经历着怎样的悲喜忧乐?有着怎样的生活和精神世界?”郭柯说。“如果这部纪录片能够为‘慰安妇’档案申遗成功做贡献当然好,即便不能,它也有存在的意义,因为人的故事,本就更长久。”

老人们的现状就是将来的历史,尊重老人的现状就是尊重历史

“影片运用节制的拍摄手法,似乎不想侵犯她们的生活,小心翼翼地靠近,去倾听她们的故事,在远处静静看着她们的生活。关于那段遭遇,有的历历在目,有的记忆模糊,也有的难以启齿。在她们说与不说的停顿间,其实已经传达出很多故事。这22位老人各自不同的生活和记忆碎片拼凑在一起,浮现出一段厚重的历史。”釜山国际电影节这样介绍《二十二》这部电影。

用郭柯自己的话来形容这部电影,“没有历史资料,没有对日本人的控诉,甚至没有什么节奏,就是一群老太太看似无聊地一天天在过日子。釜山国际电影节的全球首映,我也看到买票来观影的人有个别在打瞌睡,我觉得这是非常正常的现象。”

但为了捕捉到这些看似平淡的镜头,郭柯和他的团队在拍摄期间和后期都做出了极大的努力。有时候,摄影机架在那里三四天才能拍到一个有用的镜头——为了远远地、更好地观察这些老人,郭柯采用的几乎是国内最好的设备,后期的剪辑又花掉了9个月的时间。《二十二》的拍摄对象和《三十二》很不同,她们大多数人比较含蓄,对于类似“强奸”这样的字眼,很少提及。

“我虽然有追问,但没有过多的追问,因为有的老人真的不愿意说,从电影镜头里观众可以看到,面对这样的追问,老人在想。5秒钟的时间里,老人什么都没有说,但她的眼神软了下来,观众能从老人的眼睛里看到他想看到的东西。”郭柯说,“我要的也正是老人真实的状态。所以我在片子里有意回避剪接、运用历史资料,因为我们不能保证那些历史资料就是老人真实经历的。”

也正因为如此,电影对观众的要求很高。郭柯说,对于“感动”,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标准”,打个比方,有的人仅仅看到老人的一张脸就感动了,有的人看到老人哭才感动,而有的人即使看到老人哭也很难感动。

“我们不能要求观众怎样,因为观众有自己的人生经历,有些“90后”,连自己的温饱都还没解决,怎么能强迫他们关心一群生命处于暮年的老人?就像我自己也一样,32岁和35岁时面对老人的心境就不一样。”郭柯说。

从2015年7月完成制作开始申报国内外电影节,但并没有像《三十二》那样顺利,部分电影节拒绝了这部片子,但是这并没有打击郭柯的信心,因为他觉得这个题材、这个群体,用这样含蓄、尊重的方式去凝视她们,才是现在最应该的方式。当然不是所有电影节都拒绝的,目前本片除了韩国釜山国际电影节获得提名,也已经获得纽约纪录片双周展的邀请,国内的凤凰视频纪录片盛典、金熊猫国际纪录片节入围名单公布,《二十二》也榜上有名。郭柯将来希望《二十二》能够跻身国内院线,但目前来看,困难重重。

因此,有朋友劝郭柯,不如把电影改成“重口味”,然后拿到国外的电影节,也许会被“买账”。

对此,郭柯不以为然。

“如果和那些老人相处一段时间,相信我那些朋友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决定,更何况我和每个老人都相处那么久。”郭柯说,“老人们的现状就是将来的历史,尊重老人的现状就是尊重历史,若干年后,这部片子本身也会成为历史资料。”

电影《二十二》拍完之后,郭柯生活上最大的改变,就是每年的1月份都会花上半月时间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看望这些老人,他非常享受这种在毫无“功利心”的情况下和老人们相处的简单时光。不幸的是,去年,又有一位老人辞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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