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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1月8星期日
国内统一刊号:CN11-0003

中国妇女报周末午茶 人生品悟 在失恋中修个高学分 返校记: 静静地做自己,让世界发现你 好书之徒 让耐心伴随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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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校记: 静静地做自己,让世界发现你

□ 胡杨

10月25日,回母校中国人民大学参加我们新闻学院建院60周年庆祝大会。大会9点半开始,我9点40分才到达人大校门。从贵州远道而来的同学包包已经到会场世纪馆了,我说你先占座,我要慢慢走过去,边走边拍,开始回忆!

有多少年没回母校了?我这个人挺怕回忆的,所以故乡新疆一直不敢回,母校也有点近乡情怯的意思。

从学校东门沿着那条蜿蜒的路行走,熟悉而又陌生的校园,多少美好而又无奈的记忆。学一楼我们住过626,红一楼是大学毕业留校工作3年时我的居所,筒子楼,当年我们都在过道上用煤油炉做饭!

图书馆,操场,资料楼,教学一、二、三楼还有食堂。人大校园不大,走到前面突然就有一个大操场,眼看着世纪馆就在前方,可是必须绕行。

于是感慨,人大校园设计真的是乏善可陈。与清华、北大面积不敢比,但是小也可以建得条理清晰啊。

到达世纪馆时大会正在进行,我站在高高的二层看台上举目望去,场面颇为壮观。

回去之前我是约好了彭兰的。在微信上问她院庆回吗?她问:你回吗?我说:你回我就回!她说:这正是我想说的话!

感谢时光,总有那么一些美好的人儿,值得我们义无反顾。

彭兰是我在人大新闻系工作时的舍友,湖南妹子,研究生毕业分到系里当老师。当年见她时,小伙伴我都惊呆了。她美得像一朵莲花,静静地绽放。在今年调到清华大学任教之前,她已经是新闻学院的副院长了。

套用那句话,“那些比你聪明的人,他们比你还努力”;我想说,“那些比你漂亮的人,她们比你还精进。”

据彭兰说,当年她生孩子的时候,我还把宿舍借给了他们夫妻。我完全不记得了,反而好奇我住哪里去了?估计是丹霞那里。

发微信告诉彭兰我到了,在二楼看台上,戴帽子。她说她在我直对面那一侧,然后居然发来一张她拍的照片,模糊的照片上我正在拍照。世纪馆那么大的场子,她能一眼找到我,得益于我戴的那顶帽子。

后来见到周小普老师,她问:你为什么戴帽子?我开玩笑说:为了让世界看到我。

找到彭兰,寒暄几句,美人依旧。我们虽然平时联系不多,但彭兰说从博客、微博到微信她一直都在关注我。她说:“你活的那么通透!”

有时我们需要从别人的眼光中回望自己,她的这句话让我知道,自己努力的方向没错。

此时台上是90岁高龄的方汉奇教授发言,我们进校的时候他就是德高望重的老者了,如今依然矍铄。然后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作者胡福明校友发言……

返校这种场合总是少不了伤感。当年那些老师都是风华正茂,30年后,感觉他们都缩小了,也老了。

我无心聆听发言,眼睛贪婪地寻找一个又一个熟悉的身影。最后实在忍不住,弯腰跑到台下坐着的秦硅老师、郑兴东老师还有张绍宗老师跟前。我说我是胡杨,还记得吗?秦硅老师说:“我对不上号了。”郑兴东老师说:“你不是出国了吗?”张绍宗老师说:“我老年痴呆了!”

散会后我赶忙跑到原系主任何梓华老师面前,何老师整个人明显地小了一圈!

还好,班主任涂光晋老师风采不减当年。1985年9月涂老师接我们进校的时候32岁,也是惊人的美,四年班主任她当得亲力亲为,被同学们亲切地称作“涂阿姨”。今年刚退休,桃李满天下。

庆祝大会圆满结束,我和包包一起走出会场。此时眼前突然一亮,这不是艾丰老师吗?

立刻上前道:“艾丰老师,我听的第一节采访课是您给上的,题目是“凤凰落在梧桐树上”艾丰是61级人大新闻系学生,人民日报响当当的大记者,“主题先行”新闻理论的倡导者。

话说艾丰老师的那堂课印象太深刻了,以至于冥冥之中这也成了我写作的纲举目张。其实人生也如此吗?“见地”更重要。

合影后告别艾丰老师,我们来到校园里的“水穿石”咖啡馆。

上次我和包包见面至少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们找了靠窗的位置,要了咖啡、披萨和沙拉,慢慢地吃,淡淡地聊。

包包是我们班年龄最小的,来自贵州,16岁就进大学了,而我是最大的,来自新疆。记得1989年夏天她毕业离开北京那天,送她去机场,我哭得最凶。这次她从贵阳来出差。她负责的贵州电视台《论道》节目一做就是8年,口碑很好。

两个人,一个无所事事的下午。好爱这样的时光,稳稳地幸福。

跟包包坐到夜幕降临时分才分手。独自沿着街道走,深秋的风暖暖地吹着,回忆如樱花般缤纷而来,那一刻耳边电台里刚好是谭咏麟的《爱在深秋》。于是发微信:这样的秋夜,我想一直走下去,估计明天早上能到家……

此时突然发现帽子落在咖啡馆了,舍不得,返回去找帽子。

取完帽子再次经过红一楼,突然想进去看看“故居”,被看门的中年妇女拦住,再三请求她才面露愠色地放我进去。

上二楼按记忆拍了张照片,发微信。彭兰说:我们住的是229,你拍的231是隔壁!

呀,231当时住的是体育系的女老师,云南人,还为我做过媒。

1989年大学毕业只有我留校,所以我这间宿舍成了同学们的据点,好几个都在我的单人床上挤着睡过,每周末都有人回学校跳舞……

其实留校那三年,也是我人生的过渡期、缓冲期。

感谢岁月,感谢母校,感谢老师们,能上人大新闻系,依然是我此生最大的光荣!虽然大学时光充满了彷徨与迷茫,刚工作那三年也苦闷焦虑过,但是我渐渐学会了:静静地做自己,让世界发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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