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天文学家珊德拉·法贝尔：“想知道星系从哪里来”

因为其杰出贡献，珊德拉·法贝尔被授予天文学领域内几乎所有重要奖项

珊德拉·法贝尔演讲中

在热爱天文的年轻人心中，著名女天文学家珊德拉·法贝尔是毫无争议的偶像。

今年，获得中科院杰出国际科学家院长奖金的珊德拉，第7次来到中国。她在中国五大城市参观指导了10余个不同的研究所，做多场学术报告和公众报告。

“想知道星系从哪里来”

在众多天文基础研究领域，珊德拉都做出了重大发现，在望远镜和天文科学仪器设计方面，珊德拉同样是权威人士。

因为其杰出贡献，珊德拉被授予天文学领域内几乎所有的重要奖项：1985年获德尼·海内门天文物理奖，并当选为美国科学院院士；2001年当选为美国哲学会会士；2006年获哈佛百年奖；2009年获得富兰克林研究所的鲍尔奖和科学成就奖；2012年获太平洋天文学会布鲁斯奖章和德国天文学会卡尔·史瓦西奖章；2013年获得由美国总统奥巴马颁发的美国科学家最高荣誉——国家科学奖章。

珊德拉取得的卓越成就，似乎得益于其稳步前行的职业生涯。

1944年12月28日，珊德拉出生于美国马萨诸塞州波士顿，1966年毕业于美国索思摩学院，1972年获美国哈佛大学天文学博士学位，随后在美国加州大学圣克鲁兹分校工作至今。2005年至2011年，她担任美国加州大学圣克鲁兹分校天文学与天体物理学系主任；2012年至2014年任美国加州大学天文台台长。

旁人眼中，珊德拉走过的每一步，好像都经过了精心的逻辑设计和安排。可是，珊德拉自己却不这样认为：“从来就没有一个所谓的计划。”

“我只是一直都想知道星系从哪里来。我可能就是根据这个远景设想来组织自己的职业发展。”珊德拉说。

“我将向你们证明这一点”

1972年，珊德拉博士毕业后，就职于加州大学圣克鲁兹分校（UCSC），成为助理教授。

进入UCSC之后，珊德拉经常使用一架3米(口径)望远镜——唐纳德·肖恩望远镜开展工作。在上世纪70年代，这架3米望远镜并非世界上最大的望远镜，但它安装了当时世界上最好的高灵敏度电子接收器的光谱仪。

珊德拉和合作伙伴利用这架望远镜共同发现了“Faber-Jackson关系”(即星系光度和中心速度弥散的相关关系)，结果发表在1976年的《天体物理期刊》上。这是她收获科研成果的开始。

随后，珊德拉没有停止对“想知道星系是怎么来的”这一梦想的追寻，继续系统地一步步展开研究。

1977年，在UCSC召开的一次工作会议上，来自一位同行的话让珊德拉深受启发，也由此拉开了她职业生涯中另一项重要工作的序幕。

“一位天文同行一直试图将唐纳德·肖恩望远镜从圣何塞转移到一个更适宜天文观测的区域。这样的搬动并不会花费很多资金，但我们当时无法找到资金支持。” 珊德拉回忆。此时，另一位天文同行Joseph提议：“也许我们可以建造一个10米望远镜。”

专家都知道，建造10米望远镜将会花费更多的钱。不过有趣的是，后来的事实表明，Joseph的提议有一定道理，他们申请到了资金去建造一个10米级望远镜，却无法获取资金支持来搬运一个3米级望远镜。

让珊德拉记忆犹新的是，当时坐在她身边的一位杰出的老天文学家对她说：“10米望远镜？在帕洛玛山上不是已经有一个5米望远镜了吗？10米和5米有什么大不同吗？”在珊德拉看来，这句疑虑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发表的最好评论。

那位老天文学家说：“你将必须做这样一件事——说明为什么10米比5米更重要。”

“我将此当作自己的使命，这句评论点燃了我的斗志。”那一刻，珊德拉对自己说：“我将向你们证明这一点。”

最终，珊德拉成功证明了建造一个10米望远镜，不仅可以在口径上增大，还可以通过为望远镜选择合适地址，使视宁度（指望远镜显示图像的清晰度）提升。

“我非常幸运，有我的丈夫给予我支持”

作为一名女性，珊德拉在天文学领域的成功似乎显得更为不易。在她刚刚步入这一领域时，美国的女性天文学家同样寥寥无几。在珊德拉看来，个性对她们的成长影响深远。

“如果一位女性太咄咄逼人，人们不喜欢她；如果她太腼腆，对于其学术发展也不利，因为腼腆传递的信息好像是不自信和没有好的学术想法。” 珊德拉说她很幸运，自己的个性处于两者之间。

对于家庭与事业的平衡，珊德拉表示她要感谢比小自己一岁的丈夫。

当珊德拉已经在UCSC拿到长期职位时，她的丈夫才刚从法律学校毕业，准备步入职场。他们试图移居到一个更适合她丈夫事业发展的地方，但珊德拉并没有收到任何来自于那个城市的研究机构或大学的接收函，最终她的丈夫做出了妥协。他支持珊德拉继续在UCSC工作，而自己则在并非法律相关中心区域的圣何塞找到了工作。

“我非常幸运，有我的丈夫给予我支持。” 珊德拉和丈夫育有两个女儿，与大多数女性学者一样，她也必然会经历既要照顾孩子，又要拼搏科研事业的阶段。除了丈夫对她事业的默默支持，珊德拉度过那个困难时期的办法还有一条：集中精力提高工作效率。

（作者系北京大学天体物理学博士，现为中科院上海天文台特聘从事科学传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