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抗日女兵成本华：她的微笑不能被遗忘

□ 本报记者 王蓓

照片中的女性一身战斗装束，齐耳的短发有些凌乱，宽大的皮带扣在胯上，裤子上还印着绑腿留下的痕迹。面对日军，这位身材瘦小的女性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昂然挺立，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微笑。

不屈的生命，和这最后的影像一起，定格在1938年的4月24日。

这张尘封于一本日本画册50余载、直到上世纪90年代才再次面世的照片，其主人公名叫成本华，1914年出生在安徽和县历阳镇大西门外的高巷村。1938年初，日本侵略者入侵和县，和县人民奋起抵抗，时年24岁的成本华也是当地抗日武装中的一员。日军攻陷和县后，她不幸被捕，英勇不屈，最终牺牲在日军的刺刀下。

1937年，日军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后，上海、南京相继陷落，战火很快烧到了江淮之间的安徽。和县位于安徽省东部、长江下游西北岸，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

在安徽省档案馆保存的一份《和县沦陷记》中曾有这样的记载：“自1937年到1940年4月短短两年半的时间内，日军先后七次入侵和县。”每一寸土地上都有着中国人顽强的抵抗，当时的和县，活跃着正规军、游击队、新四军、自卫军、大刀会等多支抗日武装。20岁出头的成本华，就是和县人民自卫军的一员。

1938年4月24日黄昏，养精蓄锐近5个月的日军，在江上舰艇的密切配合下，最终占领了和县。

在当时参与进攻的第六师团步兵第13联队上等兵东齐明回忆文章《和县含山巢县占领》一文中这样记载他第一次见到的女战士：“她的年纪约有二十二三岁的样子，袖章上写有‘中国女童军’的字样。据说她是拿着枪勇敢地作战到最后一刻……”

这位“女战士”就是成本华，也是这次战斗的指挥者。被捕后，日军将成本华连同其他参与抵抗的中国人关押起来。几天后，准备撤退的日军把抓住的中国人全部刺杀、枪杀。

当天，日军将成本华捆绑着，带到现场，让成本华观看他们的“杀人表演”。成本华冷冷地看着日军的残暴兽行，强烈的蔑视，写在她的脸上、她的嘴角。之后，日军解开成本华身上的绳索，让随军的日本记者给成本华拍照。成本华轻轻地活动一下被绑得发麻的双臂，然后，理一理凌乱的头发，面朝太阳，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轻蔑地微笑着，从容面对死亡。

对于成本华就义时的场景，由日本每日新闻社出版的《日本的战历》上的图片注释如是记录：“昭和13年4月，在中国战场上俘获的中国军队女战士成本华，24岁，对于我军的刑讯，她始终面露微笑毫无惧色，将自己的青春献给了国家。”

英雄已逝，77年风雨变迁，今天，位于安徽和县西梁山的革命烈士纪念馆里，陈列着成本华就义时的照片和事迹。红色的背景墙上，尽管只有两张图片和一段简短的文字介绍，但每天仍有来自全国各地的人在此纪念这位一度被遗忘的抗日女兵。

而对于身处和县的成姓家族来说，他们所能做的就是，把成本华列入祠堂。对于家族的女性，这是最高的荣耀和待遇。

2014年5月末，成本华诞辰100周年之际，成氏家族宗亲在家乡举办了隆重的纪念活动，以此缅怀先烈，激励后人继承爱国爱家的崇高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