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俘刀训练。宋芳龙/摄
□ 本报记者 周玉林 □ 罗正然 余高斯
海边训练场,飒爽英姿的女民兵杀声震天;硝烟弥漫的前线,英勇无畏的女民兵穿梭在坑道、丛林中踊跃支前,与潜伏狡猾的特务斗智斗勇……
这是20世纪60年代著名电影《海霞》中“洞头先锋女子民兵连”的民兵机智勇敢、不怕牺牲的生动描绘。剧中的主人公海霞就是首任连长汪月霞的原型。
光阴荏苒,岁月变迁。这支光荣的民兵连队,已经走了55年的战斗历程,曾经不让须眉的巾帼,由新一代“指尖一族”所取代。优越的成长环境,富裕的生活环境,如今的女子民兵连,她们是否能从前辈手中接过接力棒,当好海霞的“代言人”。6月初,记者走进浙江省温州军分区“洞头先锋女子民兵连”寻找答案。
“女神范”转变成“女汉子”
记者眼前的女民兵叫曾秀红。她皮肤黝黑,面容清秀,练起刺杀操来双目圆瞪,吼声震天,一副“女汉子”形象。
这样的精气神,让人很难与她的过往联系在一起。她是名“95后”, 舞蹈专业毕业生,按男生们的话说,她有种无可抵挡的“女神范”。
然而,曾秀红不爱红装爱绿装,毕业后报名参军,因名额受限未能如愿。没当上正规军,当民兵也算圆了军旅梦。去年3月,县里招收女民兵,她一路过关斩将,如愿来到女子民兵连。
来到连队第一天,她就后悔了,军姿训练纹丝不动,体能训练汗流浃背。咬牙坚持了3天,实在坚持不住了,她向指导员施丽萍递交了离队申请。
施丽萍先领着她一起看了《海霞》这部电影,给她讲连队组建之初与守驻部队一起“打游击、擒土匪、巡海滩、固海防”的军民联防故事,并把她领到南炮台山等海岛制高点,指着海面点点渔帆对她说:“没有稳固的海防,我国的渔船怎能在海上劈浪前行。”一席话,点醒梦中人。
接下来,曾秀红又以昂扬的精神状态出现在训练场上,队列训练腿站僵了,她活动活动肌肉继续;据枪瞄准训练眼睛看模糊了,她向远方眺望一会儿接着练。
功夫不负有心人,3个月后,她以优异成绩通过了队列、战术、射击等6个科目的考核,成了一名素质响当当的女民兵。只是昔日“女神范”不见了,转而代之的是眼前的“女汉子”。
采访中,记者欣喜地发现,如今的“海霞”已从过去扛着渔叉抓特务的渔家姑娘,变成了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知识女性,她们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但到了民兵连后,即使纤细的手磨出了血泡,白皙的皮肤晒成了乌黑色,都无一人叫苦喊累。
“胆小小”转变成“神枪手”
“砰、砰、砰……”6月初,随着一声声清脆的枪声响起,一场检验女民兵军事素质的实弹射击在驻洞头部队展开。20多名姑娘轮番上场,一颗颗子弹直击靶心。
当考官通报女民兵邵婷婷打出46环的好成绩时,全场掌声雷动,邵婷婷与连长陈盈盈紧紧拥抱。
邵婷婷入连不久,随连队走村入户给留守老人排查用电用气安全隐患,恰好赶上别人家办喜事放鞭炮,不料她紧紧捂住耳朵用衣服包着头走得远远的,从此姑娘们给她起了外号“胆小小”。
实弹射击自然成了邵婷婷难以翻越的大山。一段时间后,连队组织实弹射击,考虑到她情况特殊,先让她待机地域观摩,哪知“砰”的一声枪响,她用衣服把头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根本不敢看靶台。
一会儿工夫,女民兵全部射击完毕,只余下邵婷婷还在原地。陈连长斩钉截铁地说:“万一明天打仗怎么办!”
说着,她把邵婷婷逼上靶台,指着远处的靶子问她:“你看前面是什么?”邵婷婷脱口而出:“是靶子!”陈连长摇了摇头说:“不对,那是群正向你冲刺而来的凶残敌人!你不扣下扳机,只有死路一条!”
一个激将法,一下点着邵婷婷杀敌的烈焰,她一咬牙,狠狠扣下了扳机,就这样,打完了5发子弹。
以后每次组织实弹射击,连队都要给她加点“小灶”,邵婷婷的成绩也从不及格到及格,从及格到良好,从良好到优秀,一步一步跃升,最终练成百步穿杨的“神枪手”。
邵婷婷的华丽转身,只是连队从严训练的一个缩影。一直以来,连队坚持从实战出发,每年组织女民兵到军分区教导队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基地化集中训练,狠抓队列、射击、实爆、战术等多个科目的训练,增强民兵实战技术素质。
“微信控”转变成“军事控”
“当上了女民兵,改变了一天到晚盯着手机的坏毛病!”记者走进女民兵陈微微的家,父亲陈宋锋开头一语,道出了女儿当上女民兵后发生的巨大变化。
陈微微是名“90后”, 曾是国家二级举重运动员,还是名铁杆“果粉”,一天到晚眼睛盯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东点西划,刷朋友圈、看时尚微博,连吃饭都心不在焉。
还好,几部反映女兵勇敢顽强的电视剧,让陈微微走上了从军之路,她对飒爽英姿的女兵十争羡慕,凭借自己的体能优势,她也想像那群干练的女兵一样驰骋战场,可两次报名参军都未能如愿,最后,县里招收女民兵,她被选中。
来到女子民兵连,陈微微很快崭露头角。可稍有点时间,就掏出手机刷屏,干部骨干劝说她多读点相关军事书籍,她还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
去年年底的一次防御演练,让陈微微不再迷恋手机。在港口防御演练中,她想凭借自身过硬军事技能给对方沉痛一击,哪知敌人出动小分队引开她们的主力部队,最终让她们捕了个空,本以为胜利在握,没想到输得惨败。
反思事情的前因后果,她深刻意识到,身为女民兵如果只会巡逻执勤,不思战事,一旦发生实战,还是上不了战场。从那时起,她和其他女民兵一起,手捧兵书啃读起来,昔时的“微信控”变成了“军事控”。
连队因势利导,根据形势和任务变化,邀请军地专家讲解数字通信、GPS卫星定位等信息化知识,并开展导航警戒雷达操作、战术电台抗干扰等信息化含量科目训练。副连长张姗姗带着女民兵,测试出11处海岛通讯“盲区”,在军用地图上标识出来,并有针对性地制定了一套应急通讯方案,解决了海岛“通不了”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