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动家庭建设 提升社会治理效能

■ 中国妇女报·中国妇女网记者 蔡敏

家庭是社会治理的最小单元，是中国共产党探索“中国之治”的重要维度。12月20日至21日，由全国妇联妇女研究所主办的“家庭家教家风与基层社会治理”研讨会在京召开。来自全国近20所高校科研院所的相关专家学者以及地方妇联等部门的实际工作者共同就家庭家教家风与基层社会治理的关系、妇女在家庭建设与基层社会治理中的角色定位与作用发挥、妇女组织在家庭家教家风建设中的优势与实践探索等议题进行了深入研讨。

全国妇联妇女研究所所长杜洁在开幕式上致辞，全国妇联妇女研究所副所长姜秀花做会议总结。研讨会分为理论探讨、政策回顾、妇联实践等专题进行。中国人民大学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心顾宝昌教授、中华女子学院党委书记、副院长李明舜教授等专家对发言进行了评议。

家庭建设与社会政策的内在关联

当前，家庭作为提高社会治理效能的重要内容，得到了高度重视。北京大学社会学系主任周飞舟教授从费孝通先生关于中西家庭的反馈模式与接力模式之别的界定出发讨论反馈与接力这两种模式在中国的变迁及其对当下中国家庭结构的影响，凸显了中国家庭结构的独特性。通过对“分家”问题的讨论，分析了当代中国家庭结构变与不变的复杂逻辑。并从内生动力和长效机制、消除社会性贫困、村庄共同体建设的角度出发，探讨了相关社会政策的意义。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中共党史系宋少鹏教授探究了“家风”在不同历史时期的具体内涵及其变化。她表示，改革开放以后，“家风”与“党风”与“社会风气”相连，演化成治理结构中的两条线索。一条是党的建设。“家风”与“党风”相连，主要用于廉政建设。另一条是社会建设。进入新时代，家风建设作为社会治理的抓手，正式纳入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治理体系。上海大学社会学院教授肖瑛认为，家国关系是中外古今都必须面对的基本论题，应当注意处理家的本体性与工具性的辩证关系，一方面要划清家和国的边界，保护家的本体性，保护普通人之间普遍且稳定的情感诉求，保护家作为“人的社会生命”之根的功能；另一方面要看到这种本体性的维护同国家和社会治理在当下并不全然矛盾，而在很大程度上会自然而然地实现治理的目标，譬如从家自身出发培育的家风内在地同国家治理和社会治理的目标相契合。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可持续发展高等研究院副教授董筱丹从安全治理视角出发阐释了家庭功能与基层社会治理功能的内在联系。她认为，中国当前面临的挑战加剧，乡村对于保障国家综合安全的压舱石作用再次凸显。这需要乡村通过改善治理结构与机制，通过风险吸纳帮助提升国家整体抗风险能力。

中央民族大学社会学系杨菊华教授表示，家庭自治是基层治理的基本构成、出发点和落脚点，好的家风是清廉党风的初元基因和基层治理的精神内核，严正家教是创新基层治理的重要手段；而弘扬优良家风，推进家庭治理，是健全基层治理体制机制、提升基层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的重要路径。中国儿童中心党委书记、教授丛中笑总结了开展贫困地区家教调查以及推动家教进社区的实践经验。她表示，家庭建设是基层社会治理的推手和载体，可以通过加大家庭政策支持、促进居民自治、实现以人为本的理念、激发居民内生动力、建设现代化家庭来推动形成基层社会治理新格局。

基层社会治理体系带入性别视角

全国妇联妇女研究所理论室主任、研究员马焱认为，家庭既是基层社会治理的主要对象又是重要权利主体，既是基层社会治理的手段又是目的。发挥家庭家教家风在基层社会治理中的重要作用，既应注重通过对不同类型家庭提供供需对路的精准服务，加强对家庭的思想政治引领，又应注重改造家庭关系，带入性别平等的视角，注重对束缚女性发展的封建落后传统家庭观念进行批判，以及对体现民主平等和谐的现代家庭制度的重构。全国妇联妇女研究所原政策法规室主任、研究员蒋永萍表示，妇女与家庭建设作为一个新的发展领域成为正在征求意见中的《中国妇女发展纲要（2021-2030年）》的重要内容。将家庭建设纳入基层社会治理体系不仅是社会和谐稳定两性发展的需要，也是妇女发展和性别平等促进的需要。

全国妇联妇女研究所副研究员马冬玲通过对当前反家暴现状的分析后表示，家庭暴力法治模式依然面临家庭主义特别是对家庭完整性执念的挑战，家庭的现代化转型有利于实现社会治理。来自中华女子学院的吉来诗琴通过对城市社区中全职妈妈自发形成的志愿者服务队成员进行访谈，深入挖掘其从小家庭走向大环境的内外部原因。

驱动家庭建设的策略

妇联组织在参与基层社会治理中，探索出许多推进家庭家教家风建设的独特经验。研讨会上，来自宁夏妇联的家儿部部长周慧琴分享了妇联组织在宁夏西吉县开展对贫困农村家庭教育指导服务的实践情况，上海市妇联副主席王剑璋分享了近年来上海市依托项目纽带、阵地堡垒、家庭社工、典型旗帜“四大支柱”，对家庭家教家风工作开展创新实践的情况。浙江大学公共管理学院郭夏娟教授以浙江省妇联建构的家庭建设综合平台为例，分析了妇联组织在家庭治理中的角色变迁。她认为，妇联组织作为家庭治理的核心主体，能有效整合政府和社会资源，以其为主导的协同式家庭治理机制，为化解家庭矛盾及社会治理失灵提供有效的制度保障。

此外，华东理工大学社会与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黄锐通过对上海市C社区志愿服务家庭化的过程追踪，考察了家庭家教家风如何在基层社会治理中发挥作用。洛阳师范学院副教授聂飞基于对农民工家庭化迁移问题的研究，提出应重视公共政策的家庭视角，将支持农民工家庭发展纳入城乡融合发展和乡村振兴战略中来。天津理工大学社会工作系讲师阙跃平认为，要重视家庭作为主体的内生能力发展，不同社会力量参与和驱动家庭建设是实践的核心议题，亦是家庭主体性培育的重要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