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防控背景下空姐职业的危与机

随着海外二次疫情的反扑，航空业又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其中，空乘职业，特别是“空姐”们所面对的特殊困境，值得关注。目前国内大约有10万多空姐，疫情当中，空姐面临感染、失业、职业发展受限三方面风险。有鉴于此，各部门应采取综合措施，提升空乘行业韧性，在保障空姐安全服务的同时降低疫情期间的负面影响，空姐应该不断学习打造过硬的专业本领。

■ 胡桂香

国庆长假后，随着海外二次疫情的反扑，航空业又受到了很大冲击。相关机构统计显示，2019年末全球每天有 24万架飞机闲置，新冠疫情期间全球超过三分之二客机停飞，运量同比下降 63%。国际航空运输协会(IATA)表示，随着各国入境令的发布，航空业难以在第四季复苏，如果各国政府不积极采取措施，航空业将失去130万个工作机会，同时也会影响周边产业最终导致350万人失业。当专家、学者以及相关部门在关注民航业受到疫情打击的同时，也应关注一个重要群体——飞机上的空乘人员尤其是“空姐”们所面对的特殊困境。

疫情防控背景下“空姐”面临的风险

据统计，目前国内大约有10万多空姐，而在这次疫情当中，这个曾经无比光鲜、令人羡慕的高薪工作却突遭疫情打击，不仅就业市场急转直下，而且对于空姐来说至少面临三方面风险。

一是飞行任务中面临的感染风险。疫情之下，空乘已经属于高危工作，尽管很少有人关注，而空姐要与乘客近距离接触，更有风险。据一名空姐被访者讲述，“飞机上不戴口罩的乘客咳嗽或者打喷嚏，都会令我们心惊胆战，但是我们不能流露出一丝的惊讶和恐慌”。一些敬业的空乘会觉得戴口罩影响自己的服务或“无法让尊敬的乘客注意到我是谁”，这种专业性有时疏忽了疫情的风险。尽管在飞行过程中，航空公司都会提醒乘客是否存在发热症状及来自疫情高发地区等情况，并填写健康申请表，对没有佩戴口罩的乘客也会免费提供口罩，但机舱的封闭性与是否携带病毒的不确定性都容易使空乘人员面临感染风险。而在国际航班上，乘客戴不戴口罩是个人自由，空姐不能干涉。虽然空姐们每次下机要排队去做检测，但她们仍然担心某个航班上突然有旅客确诊，害怕被隔离，也害怕传染住在一起的家人。

二是经济收入减少乃至失业风险。随着疫情加重，大量航班停飞，不管是国际航班还是国内航班，许多空乘人员被迫经历了从业以来工作最“轻松”的一段时间，昔日忙碌的空中飞人可能连续数周甚至数月没有航班可飞，据一位任职于上海某上市航空公司的空姐反映，她从今年2月到6月总共只飞行了30个小时，不及以往一个月的飞行时间。由于空姐的收入由底薪与飞行时间量组成，飞行时间越少，她们的薪资也随之大大缩水，疫情期间大部分空姐只有一千多元的工资；同时部分航空公司出台政策让员工开启轮休模式，在休假期间不发薪酬，在岗的按在岗工作时间计算薪酬，只发基本工资、交五险一金、享受工资福利。许多航空公司表示将提供更多休假计划和自愿离职计划，以争取将需要停薪留职的人数降至最低。据英国《每日邮报》7月2日报道，新西兰航空公司一名空姐因公司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业务大幅缩减而被解雇后，被迫在奥克兰市一家超市找到一份摆放货物的体力工作。据国际劳工组织发布的报告，新冠肺炎疫情之下，全球超10亿人面临减薪或失业风险，但还没有哪个行业像空乘人员一样，在短短数月坐上了最为刺激的过山车——从极度短缺到极度过剩。

三是职业发展受到影响。有人说疫情使航空业受到了灭顶之灾，而对那些空乘专业的学生来说，她们的就业情况也是面临雪崩。一方面高校的空乘专业的学生的就业情况非常不乐观，以往毕业季，来高校招聘空乘专业学生的比比皆是，尤其是一些与高校签订协议的航空公司，可以定期输送人员，但目前都处于供大于求或者没需求的状况。另一方面，在职空姐的职业发展也会受挫。空姐可以说是特殊工种，退休年龄一般是40岁左右，空少到45岁左右停止，基本转到地勤；空姐到40岁左右停止，基本转到地勤，有时为了结婚生子选择在27-30岁左右退休。一般来说，空乘的职业生涯可分为四个阶段：普通舱乘务员、两舱乘务员、区域乘务长、主任乘务长。一般学员在完成相应的业务培训后，可担当普通舱乘务员。随着飞行小时数的增加，个人资历的提升，通过相应的考核，可提升为头等舱乘务员。头等舱乘务员考核期满后，可担当区域乘务长，成绩优秀的区域乘务长经过考评委员会严格的考评后，可担当主任乘务长，并可以独立带班执行国际航班以及首长专机任务。如无意外，上半年本可以升职，早升职级丰富职业经历体验，早开启下一步计划，然而在疫情影响下复工受阻甚至遥遥无期，职业规划计划赶不上变化。

采取综合措施降低疫情对空姐的职业影响

一方面，疫情使空姐的收入与职业发展受到影响，另一方面，如何提升空乘行业韧性，在保障空姐安全服务的同时降低疫情期间的负面影响，并在疫情后快速恢复正常是我们应该考虑的问题。

第一，各部门应采取综合措施帮助空姐渡过难关。为做好疫情防控，帮助企业渡过难关，民航局会同财政部先后出台了包括免征航空公司应缴纳的民航发展基金、对疫情期间执行重大运输飞行任务给予资金支持等在内的一揽子补贴支持政策，集中财力用于“保安全运行、保应急运输、保风险可控、保精细施策”，促进行业平稳健康发展，政府应该加快将非常态的应急治理纳入中国民航治理体系框架，加强顶层设计，建立健全应急治理体制机制，强化应急决策的科学性和前瞻性，着重提升行业应急治理能力，为理念、人才、技术的现代化增加政策供给，为行业稳定发展制定一揽子扶持政策。同时，民航局和政府应该补贴空姐的工资福利，出台一些相关措施留住这些空乘人员。

第二，空姐应该不断学习打造过硬的专业本领。航空乘务员有不少晋升发展的机会。他们可以晋升到航班的乘务长、培训教员或者招聘专员。他们也有机会升迁到首席乘务员，负责某一个部门或某一个地区所在航空公司所有的乘务员。尽管这个领域内人员的流动率一度很高，但是想得到这一个管理工作的航空乘务员和竞争者更多。如果学过商业、心理学、社会学、地理、语言学等课程，并掌握沟通、救援、紧急医疗技术、外语技能和一定的文化修养，就更能吸引航空公司的注意。因此，空姐们正好可以利用这样一段时期给自己充电，提升自己的专业技能与学识水平。

疫情是危机，也是机遇。暂时的艰难会让我们更加冷静审视外部经营环境和内部经营管理的种种细节，从中发现不足，也找到克服时艰的办法，同时也给我们一个历史机遇去做出更符合未来发展的规划。

（作者为湖南女子学院社会发展与管理学院教授、湖南妇女研究会副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