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里下雪了吗？

■ 喜颜 文/绘

看了一部电影《少年的你》，读了一本书《赵桥村》。回成都这半个月，除了画画好像就没干过别的正经事。感觉我的世界一个劲儿地在收缩，缩到一张桌子的大小。

我大爱《赵桥村》描述的那个水洼。“太阳底下冰和猫都闪闪发光，我觉得没有水没有电也问题不大，空气凛冽又新鲜，树干都镀上了金色，头脑清爽，生活清晰而简单。”

我就是被女友们在朋友圈里摘下的这段文字打动，才放下画笔，去读完了这本《赵桥村》。那个水洼，于是在我的脑海里，闪闪发光。

世界那么大，我顾不上去溜达。自从拿起画笔瞎画水彩，我的水洼就成了一张画桌。原本那是一张餐桌，不摆餐盘碗筷的时候，铺满了我的颜料、画纸、画笔、涮笔水杯，还有电脑。

“那么大张桌子都不够你用。”他说。不大啊，这可是我的全世界呢，那么小。

水彩网课打卡到七、八十天的时候，翻看之前搜集的人物插画图片，一股少年的勇气直冲脑门儿。没有什么不敢，不敢已成过去时。一旦“勇敢”，其后果往往是“原来可以的啊”。

最初临摹的那些人物，张张透着我的审美和姿态，尤其是那个“态”，再是粗陋的画技也遮掩不住的。从其中三张里能清晰地看出是一个“避”的姿态吧，侧影、背影、闭着眼帘，退了、缩了、“避”进一个水洼，一个逼仄的世界，四周干涸，内心泉涌。那水洼里能溅起全世界的水花，肆意、拥有、满足、开怀……

“画到八十岁，都还有三十年。三十年能画成什么样？”我问他的时候，答案自有。

除了网课，我也开始网上搜水彩视频跟画。被B站上一个冬夜马灯的绘画教程吸引，不管难易，马上提笔。

端详着自己笔下的雪夜，马灯在暗夜中透出温温柔柔的光。打开儿子推荐的“简拼”制图APP，我在这张画的下面写下——

你那里下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