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陈

我在爷爷的微笑中成长，我从来不知道没有他的微笑，生活是个什么样。

■ 西工大附中分校初一A4班

陈书乐

我是小陈，老陈是爷爷。

爷爷从兴平来到西安，因为我出生了。

自打记事起，看到的是爷爷那像绽放的花朵一样的笑脸。他微笑着，对我，对同学和他们的家长，对院子的所有人。他的眼里、心里都是美好和善良，他脸上的笑容代表了一切。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在爷爷的微笑中成长，我从来不知道没有他的微笑，生活是个什么样，我天真地以为，爷爷能一直、一直地笑下去。

日子一切似乎如我所愿，直到那一天，我的快乐碎了……

六月底的一天放学回到家，爸爸说，爷爷需要手术住院。从爸爸的眼神中我捕捉到他的担忧甚至恐慌。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击碎了我。我僵立着、抽搐着，大脑一片空白。每天上学时，爷爷陪我到学校门口，即使分开了，他的微笑还在；每次外出时，短短几天的分离，我和他都不自在，我们渴望相见，我想早一刻看到那熟悉的微笑……我的眼泪来了。

爷爷住院了，爸爸每天早出晚归，我们很少谈及爷爷的病情。爸爸和我一样深爱着爷爷，我们回避，小心保护着内心的脆弱。我想去医院看他，但我怕看见他熟悉的笑容让我崩溃。尽管这样，想去看他的愿望越来越强烈，虽有课程阻碍，但我还是抽了一个早上去了医院。

抽一个有课的早上，是我害怕看到他消瘦的样子，感觉难受，更害怕我的难受影响了他的恢复。要去，但不准备久留。

爷爷身体状况大大超乎了我的想象。他坐在医院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他筋骨暴露，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如我所愿，他眼睛里依旧闪着光亮，依旧带着标志性的微笑，那是一种信念，一种与死神相搏的信念。那眼眸中流动的光亮，那脸上如绽开的菊花般的笑容，那么熟悉。

我们没有多余的话语，爷爷笑着注视着我，满眼的疼爱。我清楚地记得分手时他说：“好好上课，等爷爷回家！”语气平静而坚定。我不知道怎么走出了医院，失魂落魄，木偶人似的和妈妈上了公交。

在车上，妈妈问我为什么不跟爷爷说话，我没有答。我担心自己的脆弱，担心控制不住的泪水。但我坚信，爷爷的微笑足以战胜病魔。我，无须多言！

是的，爷爷又一次兑现了他的承诺，八十岁的他挺了过来，成了一个奇迹。

看，爷爷在远处他常坐的石板上，正对着我笑呢。

指导老师：惠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