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柚子酿

有好几次，邻居们闻到我们家的香味，都纷纷串门来询问在煮什么。那时候我很自豪地告诉他们说，是在煮柚子酿。

■ 甘婷

中秋到了，我又想起了母亲做的柚子酿，那味道，用“十里飘香”也不为过。

记得小时候，每逢中秋，母亲总会为我做柚子酿。母亲说，咱们家穷，中秋节没有月饼吃，咱们吃柚子酿当月饼吧。虽说柚子酿不能替代月饼，可它却比月饼还好吃。

做柚子酿是件苦差事，需要有一定的技巧才能做好。母亲是做柚子酿的高手，她用菜刀把柚子表层黄皮削掉，然后烧开一锅水，把削好的柚子皮放入开水里。这一步是最关键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因为柚子皮有苦味，既不能直接放进锅里煮，也不能在开水里浸泡得过久，否则都不能去掉苦味，把握火候很难。只见她用左手拿着柚子皮的一头，右手用筷子夹着另一头，然后把柚子皮轻轻浸入开水里，几分钟后再将柚子皮的另一头轻轻浸入开水里。又几分钟过去后，母亲把柚子皮拿在手里，也顾不得烫不烫，直接使劲将水拧干。如此反复着，一片柚子皮需要用时十分钟左右。

柚子皮浸过开水后还要用清水反复清洗五六遍，最后再把水拧干，切成合适大小的三角形，再把每个三角形在中间处切开一个小口，把事先搅拌好的馅料一个一个塞进三角形里。最后再把一个个塞好馅的三角形柚子皮放入锅中蒸一两个小时。

最诱人的是蒸柚子酿时，水一开，那香味就会从锅里喷出来。有好几次，邻居们闻到我们家的香味，都纷纷串门来询问我们在煮什么。那时候我很自豪地告诉他们说，是在煮柚子酿。柚子酿煮好后，母亲也会拿去给邻居们品尝一番，他们都啧啧称赞。

如今，多少年过去了，我已经远离故土并已成家立业，每年的中秋节我都会自己动手做一次柚子酿。然而，每次做都不成功，不是苦就是涩，总是难以下咽。今年的中秋又来临了，我多么想再尝一尝母亲做的柚子酿，只是，母亲早已“嫦娥奔月”而去，留在我记忆中的，是那舌尖上的香味，那是一股浓浓的母爱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