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 “夫妻店”真一无是处？

■ 南柯

“如果重新来过，我肯定不会选择夫妻创业。”近日，李国庆亲述怎么被逐出当当一文曝光更多离开细节，这让公众对当当经营近20年的“夫妻店”的模式充满唏嘘。“夫妻店”模式究竟有哪些优劣势？是否有存在的价值？相关话题引起关注。

在阿里巴巴和百度创业初期，创始人都得到了来自另一半的坚定支持。阿里的2号员工是妻子张瑛，她是马云杭州师范学院的学妹。马云创办“中国黄页”时，张瑛辞去公职做起了公司倒贴薪水的“老妈子”。2004年年底，马云劝张瑛从阿里巴巴中国事业部总经理的位子退下，回归相夫教子的生活。李彦宏回国创业前，妻子马东敏做出决定：让丈夫回国去，自己留在美国继续发展。“这样，即使他创业真失败了，我的收入还支持得起这个家。”马东敏曾经在百度负责政府业务，2007年后退出公司事务回归家庭。2017年，马东敏再次回归百度，担任CEO特别助理，负责百度的投资、人力资源、市场公关。今年3月，马东敏任北京百度投资管理有限公司董事。

由唐岩创立的社交软件陌陌也得到了妻子的大力支持，妻子张思川是唐岩的前网易同事，也是陌陌的联合创始人，曾担任陌陌设计总监、市场总监、海外运营总裁等职务。2017年11月，张思川退出陌陌董事会。不久，张思川创立儿童生活品牌PUPUPULA。

最近开市的科创板也成就了一对“科创板首富”陈文源和张茜。2005年6月，两人共同出资注册成立了华兴源创的前身——华兴有限，两人持股比例分别为90%和10%。张茜在担任行政经理十年后，改任公司董事至今。

奇虎360周鸿祎的创业得到了妻子的“精神支持”。1998年，周鸿祎放弃方正的高薪资和待遇，选择自己创业。当年胡欢和他一起在北京南城租了三居室，住了其中的一间，其他的由员工住，“你去做吧，我打工挣钱供你吃饭。”胡欢的这句话给了周鸿祎在外打拼的底气。

也有夫妻一起走过创业路，却在企业规模做大之后发生分歧导致分道扬镳的。比较有代表性的是真功夫创始人蔡达标和潘敏峰。

2009年，潘敏峰向法院状告蔡达标重婚，要回协议离婚时给予蔡达标的25%股权。2013年12月，广州市天河区法院认定蔡达标职务侵占和挪用资金两项罪名成立，判处有期徒刑14年，没收个人财产100万元。

这类创始人夫妻之间的纷争直接影响了企业的后期表现，也对企业进一步融资发展埋下隐患。

创业夫妻档喜忧参半

当当的“夫妻店”模式一直被认为是这个电商平台身上最明显的标签。李国庆离开、当当“卖身”插曲，这让不太被资本看好的“夫妻店”模式再次争议不断。

飞幕APP创始人黄明认为，“夫妻店”模式并不是坏事，得看行业。在他看来，如果是传统制造业，这个行业的利润是从成本竞争、打败对手赚取的，“夫妻店”创业大概率是可以加分的。因为这样成本控制、客户销售、技术研发等各个方面由夫妻自己来抓，往往可以做得好。在资本进来之前，养得起更专业团队之前，这种模式会更有效率。而互联网行业，他觉得“夫妻店”模式是减分的。互联网行业大多数需要爆发式的模式创新，成功的项目是因为模式在做乘法，往往不是效率决定的，而是需要更专业化的人员构成。

这一点，小云淘客CEO潘涛持认同态度。“美容、美发、餐饮等传统服务业及一些传统制造业采用“夫妻店”模式的比较多。”事实上，大家对于“夫妻店”模式的担忧，主要集中在两点，一是公司发展后期的管理；二是如何在适当的时间扮演好应有的角色。中国文化产业投资基金管理有限公司总裁陈杭在2019投资界百人论坛现场曾坦言，创业团队方面最忌讳“夫妻店”。“创业早期没有问题，如果企业做大后，两口子仍在一起创业，这样的项目我们不会投的。”其背后的逻辑是，“无法引进职业经理人，影响公司治理。”

“我和俞渝俩人在经营管理、用人、战略上老不一致，打了这么多年，董事会也弄不动，不想这么消耗下去。”李国庆描述的，或许正是资本所最担心发生的情形。

同时，“夫妻店”模式的另一个难点是如何做好不同角色的转化。双方既是夫妻又是合伙人，不少创业者不能在不同场合把握好每种角色的度，使得创业影响家庭，得不偿失。

在夫妻双方应该注意的原则方面，一位经历过夫妻店创业的知乎网友表示，“只能说，相互理解；平心静气地坐下来谈谈；适当妥协。”

哪怕是夫妻，若能组成互补性强、契合度高的创业团队，在早期积累内功做项目，在后期定角色做好分工，按制度行事，走真正专业的发展路线，“夫妻店”模式未尝不是公司的一种发展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