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杨 文/图
8月的尾巴,从云南游走了10天,跟老妹一起回了老家。那天跟老妈聊天,不知说到什么,她老人家说:“谢谢我吧,给你生个妹妹……”
彼时我们正等着老妹下班,匆忙吃完晚饭开始打麻将。陪老爸老妈搓麻是老妹的业余工作。耄耋之年的老爸老妈最爱的活动就是打麻将,而老妹是他们的最佳麻友。因为老哥工作忙,常回家陪二老打牌的就是老妹两口子了。
有段时间我抱怨喜欢拍照的老妹:“你怎么没拍过老妈啊?”她说:“哪有工夫啊,稍微有点时间都被他们拉着上牌桌了,而且不打够不让下桌。”
这次回家与老妈闲聊,她还每每提起老妹小时候的“不幸”。比如生下老妹,卫生院负责接生的任继英阿姨就说:“你生了这么丑的丫头,送人吧!”当时还真有人家想收养,老妈还记得那人的名字。
当然后来还是没舍得送出去。如今老妈着实享到了这个差点被送人的“老疙瘩”的福了,而我这个“贴心小棉袄”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记忆中,老妹是在被“忽略不记”中长大的。我记得带她去报名上学的时候,她还没正式名字。爸妈工作忙,平时就叫她黑妞。那时团场学校里的老师都认识父母,因为哥哥叫胡建红,当时负责报名工作的刘正杰老师就说:“就叫胡长虹吧。”
就这样,老妹气贯长虹到如今。
老妹小时候还有一次危急时刻。大我两岁的哥哥带着我和小我5岁的她出去玩,我俩回家了,妹妹不见了。后来一个喂猪的叔叔抱着奄奄一息的妹妹跑到我家。原来她在圆水池边洗脚,掉进去了。我依稀记得那位叔叔抱着老妹疾跑的样子。
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妹就这样长大了,越来越少人叫她“黑妞”了,做财务的她在事业上也能独当一面。
今年8月18日,我从北京出发,妹妹一家三口从老家出发,我们在昆明相聚。这次是为了送妹妹的女儿雯雯上大学,她考到了昆明理工大学。
把雯雯送到学校,我们就开启了姐妹漫游的模式,去了我一直想去的抚仙湖、普者黑,其乐融融。
在昆明的那几天,我带着老妹认识了我在昆明的好朋友。老妹人随和,很快就融入了我的朋友圈。那天爬上西山看滇池,我们还组成了“疯雅四人组”。老妹的摄影技术也让昆明朋友啧啧称叹,留下了许多美好的瞬间。
有句话说:对象好找,旅伴难寻。回想起来老妹真是难得的旅伴,我们一起带着父母旅行,或者两个人旅行,都是满满的美好回忆。
记得那天学习《东坡词》,学到苏东坡在镇江(古时润州)、扬州一带写的诗词,发现那些我们曾经踏足的地方,东坡都是写过词的。顿时激动地发微信告诉老妹,她立刻发来系列照片,我俩北固山下追夕阳,爸妈我们四人镇江江边看日出,还有金山寺、西津渡以及南山……
那一刻,我们一起时光倒流。
前几天北京惊现难得的蓝天白云,有朋友说“你把云南的云带回北京了”。傍晚散步时,夕阳甚好。而那一刻的老妹,也在老家河堤上发着夕阳西下的照片。我留言到:张碧晨。她那里立刻回一个笑脸。
此时无声胜有声。只有我们彼此知道其中的秘密——当时,我们都在听FM97.4北京音乐台,里面张碧晨正唱《见与不见》。
不知道老妹是什么时候开始听北京音乐台的,而我这些年每天中午和下午傍晚时分,散步时都在听这个电台。老妹后来也通过APP开始收听。
在微信朋友圈很多朋友羡慕我有个好妹妹。记得有个朋友说:现在有妹妹的不多,而像你们姐妹这样好关系的,更不多。
是啊,我跟老妹的确算“老铁”。我们随时保持“在线”——各美其美,美美与共。
老妹年轻时曾经在北京工作过一年。我常常想,如果当时再挺挺,也许就留在北京发展了。可是人生哪有那么多也许啊?
还好,我们都在各自的地方,有了很好的事业发展和美满的家庭生活。
龙应台有篇文章叫《共老》:“有一段初始的生命,全世界只有这几个人知道,譬如你的小名,或者,你在哪一棵树上折断了手。南美洲有一种树,雨树,树冠巨大圆满如罩钟,从树冠一端到另一端可以有三十公尺之遥。阴天或夜间,细叶合拢,雨,直直自叶隙落下,所以叶冠虽巨大且密,树底的小草,却茵茵然葱绿。兄弟姐妹,不是永不交叉的铁轨,倒像同一株雨树上的枝叶,虽然隔开三十尺,但是同树同根,日开夜阖,看同一场雨直直落地,与树雨共老,挺好。”
当然,我和老妹还没有想到“老”的事情,我还琢磨着能一起走更多的地方,看更多的美景。而我78岁的老妈有点儿迫不及待了。
她说:“我要好好锻炼身体,再等两年,你和你妹都退休了,可以带着我们出去玩!”
嗯,多么幸福的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