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还是妈妈？

■ 北京市第一七一中学初三6班

孙晨旭

“基因在染色体上是成对出现，所以这道题的正确答案是B。”讲台上，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她一手拿着试卷，另一手拿着触屏教鞭，正滔滔不绝地讲解着月考的试卷。“xx，看黑板！”一声不大但严厉的提醒让所有人都挺了挺腰。她就是我的生物老师，一个无比认真、无比严肃，学生见了就会不自觉地肃然起敬的老师。

“旭旭，今天晚上想吃点什么？”晚上，“生物老师”换上一身家常衣服，笑脸盈盈地拍拍我的后背，与讲台上的她简直判若两人。我有点没转换过来，“什么都行啦，简单点就好。”“行，那你快点写作业啊！”她又朝我笑了笑，轻轻关上门，离开了。

吃完晚饭，屋子里异常安静。我有些奇怪，妈妈一向会在客厅看电视，今天怎么没动静？我悄悄离开座位，走出了房间。客厅没有，厨房也没有。咦？妈妈在书房做什么？只见她俯着身子，正认真地写着什么。对着台灯的暖光，她的周身有一层柔和的光圈。

我心里什么东西好像被触碰了一下。踮起脚，溜到妈妈身边，猛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妈妈回过头来，嗔怪地瞪了我一眼：“你干吗！吓死我了。”我调皮地冲她一笑，看向桌子：几张浅绿色的卡纸，剪刀，胶水，还有打印出来的蝴蝶纹样……妈妈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你床头不是有一个小灯吗？前两天你说不喜欢那个灯罩，我想自己做一个给你。”我眯着眼，努力回忆了一下，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是随口说了那么一句。原来我的无心之语，妈妈记了这么久。

我搬了个小凳，坐在妈妈身边。灯光下，她半白的青丝折射出亮亮的光；岁月最终还是没有放过她，在她脸上刻下了一道道纹路。我有些出神，眼前人和讲台上“生物老师”的影子交错，我一时有些分不清她到底是谁:是那个认真严厉的生物老师，还是眼前这个温柔细致的妈妈？

她会严厉地批评学生，也会耐心地跟他们谈心；她会为一节课备课到深夜，也会熬夜辅导我的功课；她会为我的错误而大发雷霆，也会温柔细致地关心我生活中的每一件小事……

我看着她，两个形象交错着，但最终，这两个光影重合到一起，成了灯光下温柔的她。她是一个平凡的人民教师，也是一位伟大的母亲，但不管她是我的老师，还是我的母亲，她都是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以温柔而严厉的矛盾姿态，陪我走过漫长的时光。

我的老师，我的妈妈，祝您教师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