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一面的冰岛

时光匆匆，旅程一日几百里路，现在，我有时会恍惚：我是否到过冰岛首都？但那座教堂的管风琴外形和独特质感让我确定：到过。

■ 舟子

一夜之间，冰岛成了网红，据报道，16日夜17日晨，D组阿根廷对阵冰岛，梅西意外射失点球，首次出战世界杯的冰岛队逼平劲旅阿根廷，成为黑马。而扑出梅西点球的冰岛门将竟然还是一位MV和广告导演！世界杯后，他还将去冲击奥斯卡奖。据说，冰岛队里的其他“斜杠青年”也不少。

虽然现在老说地球是平的，但也没有那么平，作为一个我印象中处于世界之边的国家，冰岛还是有点遥远又神秘。平时，它不言不语，不声不响，但不时会给世界来一个拍案惊奇，比如在足球这件球迷们念兹在兹的事情上。多少人苦苦追赶足球的世界先进水平却并不如意，而他们一心二用着、貌似不经意就跑到了前列，真是让人情何以堪，更感觉魔幻：这都是些什么人？又都是怎么踢球的？是可解孰不可解。

其实，“斜杠青年”的频出，与其说是人少不得已，不如说是人的全面发展与盛放。

冰岛作为网红不自今日始，据报道：冰岛在世界幸福指数报告中被列为世界最幸福的地方之一，近年排名都很靠前。虽然，排名靠前的多是北欧国家，但冰岛因为国名中有“冰”字让我心生联想：漫长冰天雪地里的幸福由哪里来？还有准极夜，漫漫长夜里，如何幸福地度过明媚人生？

借着世界杯的余热想来，冰岛虽然遥远，我也是曾见过一面的：去年6月的那趟北欧游，有几天是在冰岛。有的场景与感觉还记得清晰。航班从欧洲陆地飞往冰岛，给我感觉俨然是飞往某个世界之边。落地之后，这种感觉也得到了充实：转大巴，一路上的火山岩石，无边无际，没人，没房屋建筑，也没树、没庄稼。导游说，某个著名的魔界电影就曾到冰岛取景。我看很是适合。一路上，如果不是相信我们的行程是预订好的，前方将会有住宿地，我会担心：我们将去往哪里？所谓的世界尽头是否就是这样的？一路上基本不见人和居住地。好在我坚信，如果车出了故障，应该有手机可以联络救援。实情是一路上啥故障都没有出，司机如贝克汉姆一般英俊，且更年轻而文气。衣着运动风、低调，但细看发现浑身名牌：耐克和CK。工作风格也是低调而到位，存在感不强，但该做到的一丝不差，那气质不像是司机，可以是影星也可以是工程师。现在我想：莫非他也是一个“斜杠青年”，也是在兼职？

有本畅销书叫《冰与火之歌》，冰与火在冰岛也是如影随形。远处如果有烟雾滚滚，那不是失火了，而是火山在喷发。冰岛的地热资源丰富，温泉很多，我们先去了蓝湖温泉；面见了黄金瀑布之后围观了间歇性喷泉，每一次喷发都引发众人的尖叫与纷纷“躲雨”——喷泉从天而降，落在近观者的身上；然后出海观鲸，看到大自然中最自由的水中追逐与嬉戏，还有大型鱼类与其寄生海鸟的生态互动：一群海鸟在尖叫着啄食大鱼身上的寄生虫，忙得不亦乐乎，忙了很长时间。观鲸船上是两个年轻姑娘在顶大梁：开船、瞭望。她们应该是多次看过鱼群出没，但欣喜依然“人生若只如初见”。

冰岛首都雷克雅未克也是去过的。海边有一个不锈钢铸成的鲸鱼骨架雕塑，据说是纪念维京人当年在此的登陆。不知先行者在这片新的大陆上面临的是怎样的人烟稀少与严寒自然环境的考验？我觉得他们很有先行者的勇气。据导游说，冰岛的产业主要是渔业，农作物只有土豆和萝卜，其他依靠进口。在去看雷克雅未克大教堂时，两个往外走的小学生模样的男孩冲众人大喊着，分外着急。我细听发现他俩是在告诉大家：“教堂关门了！”对于远道而来的游人，也许明知关门了也是要“到此一游”的，但我还是被他们那种“急他人之所急”所意外。

我们还去看了一幢会变颜色的建筑。其不远处，还有一幢建筑在建，据说，已经建了N年，工程进度很是缓慢，在我们的概念里有些不可思议。那座著名的大教堂也是建了多年，原因倒是明晰的：资金原因。建的是慢，但建成后成为经典，让人过目不忘。即使匆忙之中不知道它的名字，但重逢时，无需报上姓名应该就能相认。时光匆匆，旅程一日几百里路，现在，我有时会恍惚：我是否到过冰岛首都？但那座教堂的管风琴外形和独特质感让我确定：到过。

除了冰与火，火山岩，途中也曾见过一些草原，风吹草低有几匹马，还是不见人。人都哪里去了呢？冰岛还是一个在环保方面极其讲究的国家。冰岛人少，但是据说往此地移民很难，政策严格。看来，他们是宁缺毋滥地爱惜、珍视着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生怕将它污染了。貌似“小国寡民”，其实是一种选择之后的幸福。有一次就餐时，遇到一个来自抚顺的东北姑娘，众人问在这家中餐厅工作的她：这里冬天是否很冷？她说：不冷，跟东北差不多。可能是因为虽然纬度高，但是有海洋气流的影响。

冰岛还出过两位女总理，也是性别平等程度最高的国家之一。这片“世界之边”，常常带给人们惊喜，用他们的漫不经心其实是可持续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