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最喜欢端午节前后的那些天里,充满着各种交织的香气——箬叶、红枣、五彩绳、荷包、艾蒿……它们漫不经心的混杂在童年的记忆里,释放着诱人的香气。
端,古汉语中意为“初始”。端午,为每年农历五月初五,也是仲夏的开端。过端午节,是中国人两千多年来的传统习惯,它最初是古人祛病防疫的节日,如今变成了一种民俗文化的展现。吃粽子、赛龙舟、插艾草、挂菖蒲、佩香囊、雄黄酒……每每端午将至,全国各地、各家各户都开始热闹地准备各式各样的过节习俗。宋代欧阳修曾这样描绘端午节的盛况:“五月榴花妖艳烘,绿杨带雨垂垂重。五色新丝缠角粽,金盘送,生绡画扇盘双凤。”
日本作家村上春树曾说:“仪式感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当现代日益加快的生活节奏淡化着繁杂的礼仪和形式时,对于端午节,我们剩下的也许只是一句端午安康,一口超市的速食粽子……还是如同名家笔下那青叶粽香中忆不尽的乡愁。
落花水香,石榴花红,又是端午好时节。不如尝试自己动手,包包粽子,做做香包,插插艾草,看看龙舟,带给自己和家人一个充满仪式感的端午佳节吧!
穿针走线,做个香包送亲朋
艾来自大自然,又回归大自然,把自己的全部都奉献了,最后化作泥土,待第二年,又重新长出新的生命。每一个艾的出生到燃尽最后的自己,多么像我们人生的一个过程。快到端午了,做几个蕲艾绒香包送给家人和好朋友们吧。
■ 李慧贞 文/摄
艾,爱也。我喜欢蕲艾草纯阳淡淡的味道,也享受每一天的艾灸。每次蕲艾精油滴几滴在掌心,轻轻涂抹在皮肤上,再用艾灸灸疗时,体内通串的能量,尤其舒服。这几天艾灸腿部股骨头时,有一股热流直达足底涌泉穴,后背也会有一股暖流经过,实在是太美妙的感觉!
最后燃尽的艾条会化作一堆灰白色的艾灰,又被倒入泥土中。你看,艾来自大自然,又回归大自然,把自己的全部都奉献了,最后化作泥土,待第二年,又重新长出新的生命。每一个艾的出生到燃尽最后的自己,多么像我们人生的一个过程。
那天下午,我拿出小花布,打算做几个蕲艾绒香包。心想着快到端午了,做几个送给家人和好朋友们。蕲艾绒是三年陈艾,三遍打绒,细腻得像棉花一样松软。
我认真地坐在沙发上一针一线地慢慢缝着,材料也是一个朋友帮我买的,给我寄过来时还给我缝制了一个样品,还有两个用大头针别好了,我按这个填充上蕲艾绒,再缝合就行了。
做手工香包只要是能静下来,不怕慢,很快就可以学会,只是针脚需要多练习,缝得太稀了,翻过来就不好看,要既好看,又要密实,就需要慢工出细活。
整整3个小时,我也才缝了4个。香包一面留口,装上蕲艾绒,再把口和挂绳缝合好。别看一个小小的香包,完整的做好一个香包算起来也得有7、8道工序呢!
缝好的香包,不用靠近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艾草味道。香包可以挂在家里、车里,还有驱虫、去甲醛的功效。
终于可以收工了。这时,看到阳光透过大玻璃窗斜射进来,看看自己的劳动成果,再看看这一地阳光,马上给香包摆了几个造型,拍了几张图片,挑一张发在朋友圈,自己的劳动成果必须点赞。
如今社会诱惑太多,人心太过浮躁,要想让自己静下来,其实做做手工就可以。做手工,不但可以磨炼自己的耐性,还可以去浮躁。
一切节日中,最爱端午的味道
我站在窗外,闻得屋子里一阵一阵涌出的清香,那是粽叶与糯米在充分的热力中亲密拥抱之后发出的一记响亮的吻。我喜欢蘸着绵白糖吃凉凉的白米粽,如果就着冒油的咸鸭蛋,口腔里混合了甜、糯、咸、沙,那味道简直妙不可言。我无限怀恋的端午味道里,还有爸爸妈妈在厨房并肩配合包粽子的身影。
■ 吴明慧
梅子红时,江南的夏意浓了。小园里的丝瓜、黄瓜忙着开花,西红柿秧悄无声息地挂了六七枚青涩的果,我一遍遍俯身凑近,闻它的味道,很特别的香气,微微有些刺鼻。
还有那做进端午香袋里的香草的香,有浓稠得化不开的药味,我却欢喜它香得与众不同。就像《宋词》里也随处弥漫着这样的香气,带着淡淡的感伤。
刚进六月,各种品牌、各种花式的粽子就摆在了超市显眼的地方;大药房的落地玻璃窗前挂着色彩鲜亮的生肖香袋,每次经过,都忍不住用眼睛回忆并想象一番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香气——在一切节日之中,我最爱端午的味道。
北方的端午时节,乡野生机蓬勃。最深的记忆是:总算熬过漫长冬季的萧索,窗子上御寒的塑料布彻底拆下,满院子晾着和床单篇幅一样的厚塑料布,封闭了将近大半年的窗户终于可以打开了。
我站在窗外,闻得屋子里一阵一阵涌出的清香,那是粽叶与糯米在充分的热力中亲密拥抱之后发出的一记响亮的吻。往往在端午前两天,妈妈就开始分头浸泡糯米和粽叶。北方不习惯吃咸粽,更没有咸肉或蛋黄入粽的习俗,就是清清白白的糯米粽,煮熟之后浸入冷水。我喜欢蘸着绵白糖吃凉凉的白米粽,如果就着冒油的咸鸭蛋,口腔里混合了甜、糯、咸、沙,那味道简直妙不可言。
我无限怀恋的端午味道里,还有爸爸妈妈在厨房并肩配合包粽子的身影。爸爸负责包裹、结绳,妈妈朝粽叶围出的尖斗里喂米。技术工人出身的爸爸能够将两片细长的箬竹叶在手中辗转折出小巧端正的四角粽。满满一大盆泡得鼓胀的糯米,最终变成装满两只铁皮桶的十多串粽子。
一个大锅煮不下,往往会分两锅来煮。爸妈一起足足忙活大半天,我只管守在窗户惬意地闻着我喜欢的粽叶糯米香。
蛰居江南这些年的端午,我依旧对白米粽蘸白糖情有独钟。暑假去北京看望妈妈,还会吃到她专门给我准备的四角白米粽,只是与她搭手的另一双手已不见了,爸爸辞世已两载又半矣。
如今,城市的端午味道到底还是淡了曾经的向往。蒲艾簪门,虎符系臂,都是太久远的奢想了。已无人在端午太阳还未升起的时候在我手腕、脚踝系上五彩线,清早醒来发现房门屋檐瓦下插了一束艾蒿蒲草。屋里门框上挂着小扫帚或胖猴子的香袋,我的胸前则挂了一个手工缝制的裹着香草的元宝。我一遍遍将它拿到鼻子跟前,尽情地吸嗅那股香得有些刺激的味道……如今却已都是感伤的端午味道。
为了不让这种伤感情绪继续蔓延,我需要行动。那天我去买了粽叶、糯米,这个端午节,我要和先生一起亲手包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