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冉学鸿
同汪琬,候方域并称“清初三家”的魏禧,弟兄三人都很能写,时并称“宁都三魏”,名气大,以至身边有人将其与眉山三苏相比。魏禧听了笑言:“人各自成其我,虽兄弟至亲,不期相类,何事高拟,以辱古人”。夜读《今世说》遇这一则,依稀看到如今文化圈里帮闲的影子,一股腐馊味,甚觉熟悉,不由一笑。
魏禧长于见识议论,文章有意于用世,精悍之气,逼出眉宇,有一唱三叹之声,文风颇近于欧阳修。他曾写过一篇《吾庐记》,是写给其弟吾庐主人魏礼的。魏礼生性慷慨,喜任难事,长年在外远游, 况且还专赴危难艰险之地。这样的人突然要在翠微峰建一座屋宇,还是借债耗巨资建造,周围人对此很不理解,只有魏禧不这样认为。魏礼受业于他,说是兄长,更是老师,他对其弟的这些做法不仅不反对,而且十分赞同,认为“吾所不能而弟子能之,其志且乐为之,而吾何暇禁?”别人看到的是行为乖张,而他看到的是弟子迎难而上,处乱不惊的气度。
魏禧认为文之至者,当如稻粱可食天下饥,布帛可衣天下寒。他一生无子,自称不忧嗣子不立,而忧后起无人,尝言:“吾有三子:《左传经世》长子也;《日录》次子也;《文集》三子也。”而所提及的这三部著作,正是他毕生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