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是绿色的,处处是森林,优山美地之上,一桩桩别墅民居相隔甚远。据说,挪威人是世界上最会享受孤独的民族,莫非是这种与自然为伍的孤独身姿让他们得以吸引如此众多的粉丝?
■ 舟子
今年6月去了一趟北欧五国。坐在旅游大巴上,车行至挪威,当听到导游说“大家都是听了伍佰的《挪威的森林》才知道挪威的吧?”我笑了。我听过不少伍佰的歌,但并不知他唱过这歌;我倒是知道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一朋友看过之后送给我看,我看过之后,啥印象也没有留下,没觉得好也没有觉得不好,只有不解:“为何送我这书?”
听到车里众人答曰不知道伍佰的这首歌,年轻小导游尽责地播放起她手机里下载的这首歌。我一听,这歌我熟悉,只是不知其名而已,没想到在这里不期而遇。歌名与歌得以相逢在对的地点,但我对导游的上述说法还是不满意的:“这也太小看了我们吧?”不说别的,挪威的三文鱼,我可是早就知道的。一次郊游聚餐,一道菜上来,我惊呼“我的最爱来了!”旁边一人惊问:“是什么?”我指着面前的三文鱼说:“它!”那天是在京北的怀柔,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天美其名曰的“三文鱼”与我以前在这里吃过的“虹鳟鱼”有啥区别。以我现在粗疏的判断,很可能就是同一类鱼。因为此后我曾在一本老外写的书里看到他对于京郊“虹鳟鱼”的一段记述,大意是:这种鱼并不产自当地,而是来自北欧,买来之后,养在这里,这里的水质很适合。北欧的物产成为京郊的特产,这是一个奇异的变迁。此次去北欧,我消费了不少的三文鱼,因为大多数酒店的自助早餐都有。
畅吃三文鱼、培根、奶酪、蓝莓浆果等北欧特产之外,还见识了大量的帅哥美女。一趟航班上的两位主力空乘都是帅小伙,一位长得有几分像贝克汉姆。“贝克汉姆”除了端茶送水之外,还在我旁边的走廊上哑语般地演示紧急逃生的步骤与方法。两位帅哥仪容整齐、发型一丝不乱,面容和善不做作,在与顾客言语交流不通时,有着戏剧般的幽默。
骑自行车的帅哥美女也很多。北欧虽富,但务实、不尚奢华,路上经济适用的两厢车随处可见,骑车也是他们的优良传统。疾驰骑行之外,不管是在宁静郊野还是熙攘街头,随处可遇的矫健跑步者,也是一景。街头汽车的温柔表现也令人印象深刻:只要是人行道附近,只要有行人靠近,汽车乖乖地、远远地就停住了。线路再复杂的路口也是标识清晰,各种方向的车人各行其道,一丝不乱。一路上几乎没有见到防护栏等交通隔离装置,不管大街还是小巷,标识就是号令,人们尊崇它们发出的规则律令。
市政厅、议会大厦有的是敞开式的,往往也是当地的地标式建筑,没有高墙栏杆,部分场所可供参观,而有关人员就在隔壁的办公室里办公。有一次,我们误把一特色建筑当成可以参观的老皇宫闯了进去,在一道刷卡才能进入的玻璃门前,狐疑地停下了脚步,这时,只见门里穿制服的高大保安焦急地走向我们,却面容和善。我问:“这是哪里?”他说:“议会大厦”。我说:“那皇宫在哪?”他和我们一起走到门外指向皇宫……这时,我才明白,门口那一拨刚讨论着什么走出来的人群可能是议员之类的,并非我先前理解的参观者。
当然,最难忘的还是挪威的森林。在奥斯陆机场刚出飞机,就被迎面涌来的针叶森林惊到了:第一次看到森林可以离机场、离人类这么近。于是,一行人在大巴车上啧啧称道不已。导游似乎是不服,讲解说:挪威的森林覆盖率只有……不及瑞典的……和芬兰的……芬兰的数字要比瑞典还高。不过,一路穿行走来,我还是最服挪威的森林,也许统计数据和旅游观感有时并不完全一致。不过,对于这个数字,我的理解是:除了海上、极地荒原不能种树,挪威人把剩余的国土都种上了树,并且不是浅显的绿化,而是真正的苍莽森林。
我此次旅行的申根签证签的是挪威,因为在此经停时间最长,见识过三大峡湾与冰原,一度穿行于挪威的森林之中,这让我想起了去年夏天户外游到过的大兴安岭与漠河。我国也有这样的茫茫森林与河川,不过,挪威的森林似乎不是一味远离尘嚣的那种,而是人类星罗棋布其间,这也许就是人类发明的高科技与原初自然成功和谐相处的范例。
就像伍佰那首歌中所唱,“那里湖面总是澄清,那里空气充满宁静”,再加上人们举止的彬彬有礼和汽车行止的节制、温柔——这就是我的北欧印象。据说,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与挪威的森林并没有什么关系,而伍佰的这首歌与歌名似乎也没有必然关联。
旅行接近结束时,我们一车人在讨论:如果让选择,这五国,你选择居住在哪一个国家?大多数人选的是丹麦与挪威,与我相似:冰岛太接近荒野,瑞典与芬兰大概由于经停时间短,没有深度体会。在我心中,丹麦是彩色缤纷的,就像首都哥本哈根新港那幢用橙色等鲜亮的救生衣装饰窗户的别致建筑;挪威是绿色的,处处是森林,优山美地之上,一桩桩别墅民居相隔甚远。据说,挪威人是世界上最会享受孤独的民族,莫非是这种与自然为伍的孤独身姿让他们得以吸引如此众多的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