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诗人余秀华“走向”大银幕

□ 新华社记者 许晓青 刘畅

电影银幕上的余秀华离婚了。镜头扫过，阳光洒在这位中国当红农村女诗人的长发上——观众看到，她一下一下刨着土，慢慢将一颗已经发芽的种子埋下。

这是6月18日下午人物传记纪录片《摇摇晃晃的人间》在上海国际电影节举行亚洲首映的一个画面。

导演范俭运用个人化的电影手法，记录了2015年成名的余秀华。影片中呈现了这位中国当代诗人带着泥土气息的日常生活状态。

人们早已忘却了余秀华的残障。这天下午，她戴着黑框眼镜，穿着小碎花的黑色连衣裙，提前两个小时来到上海影城第二放映厅门口。

这次亚洲首映的场面很大，排队入场的观众把通道挤得水泄不通。余秀华带着微笑看着熙来攘往的影迷，时而在他们递来的书上一笔一画认真签下自己的名字。

银幕上的故事从乡村田埂上的长镜头开始，一直叙述到余秀华坐在一辆返回农村的轿车上，又向导演谈起离婚后的感受。影片全长88分钟，一些观众说，意犹未尽，看不够。

放映过程中，观众多次报以掌声，对余秀华的风趣和略带反思意味的故事内容，观众在映后也有不同看法。

一位男性观众认为，这是一部讲述女性追求自由和解放的故事，结尾时她的生命得到了升华。也有一些女性观众认为，纪录片的讲述更多的是女性在当今社会的困惑，有关于情爱和性观念的问题，很难得到最终的答案。

“演员”余秀华在结束放映后上台向观众致意。她意外地收到了专业演员梅婷献上的鲜花。

余秀华和导演范俭与台下观众沟通着拍摄的心得，但这个场面她没有选择读自己的诗。谈及纪录片中描述她坚持离婚的那段经历时，她感慨：“我觉得一个人的命运真的无法说清楚。”

梅婷情不自禁地为观众朗诵起来：“巴巴地活着，每天打水，煮饭，按时吃药”“阳光好的时候就把自己放进去，像放一块陈皮”“告诉你一棵稗子提心吊胆的春天”。

2016年，纪录片《摇摇晃晃的人间》荣获荷兰阿姆斯特丹国际纪录片电影节纪录长片评委会大奖。不过余秀华本人未出现在颁奖现场。

2017年，中国现代诗歌诞生百年。上海国际电影节上，余秀华带着这部纪录片真正走上了大银幕。

让余秀华和导演感到欣慰的是，进入7月这部纪录片有望在全国100座城市点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