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碎的金雀花裹在打散的鸡蛋里,更加金灿灿地,少油少盐,火候适当地炒金雀花,是能吃到花瓣的细嫩与紧致的,而满口的清香便是那“人间四月天”的明媚与喜悦。
■ 赵敔
下过几场“贵如油”的春雨,菜市场的摊位上就多了些花花草草,是这个季节里主妇们最为中意的菜肴。而如果是北方,正是“乍暖还寒”,只有树梢上的那一抹新绿最让人欣喜。所以,一个在云南待过十年的人便会感慨地说,“在北方还没有脱下冬衣,云南人已经把各种树叶、花朵端上了餐桌,这是最让人离不开云南的理由之一。”
枸杞尖、椿、棠梨花,还有很多叫不出名的树叶、花草,散发着草木新鲜的气息,红的、绿的、浅浅的紫都是孕育了整个冬天后绽放出来的生机。其中最醒目的应该算是金雀花,鹅黄色的花瓣原本就十分出挑,更何况花形有种欲展翅起飞的鸟儿,所以才得了个“金雀花”的名儿,真是再贴切形象不过了。
枸杞尖是枸杞树刚刚冒尖的叶,微苦,但却有回甘的余味。椿,原本也是椿树新冒出来的新叶,所以,过了这一季,便被人弃之如敝屣。我最喜欢椿散发出来的那股特别的气味,在与鸡蛋混炒后,那味道只增不减,强烈得不像是春天该有的,仿佛是饱吸天地精华后的浓烈。
在所有春天里才能吃到的花花草草里,棠棣花除了风雅的名字,其味道好像是可以忽略不计的。而我偶尔会点一道棠棣花,通常是觉得想给外地朋友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比起近些年饭馆里流行起来的茉莉花、玫瑰花,棠棣花自然更加特别一些。
金雀花也是只有一股淡淡的草木味,所以,餐桌上的金雀花通常已经裹上了蛋花,或炒或蒸,那草木气味是不会被鸡蛋夺去的,因此,这道菜里的盐要少到刚好可以提味的程度。
切碎的金雀花裹在打散的鸡蛋里,更加金灿灿地,少油少盐,火候适当地炒金雀花,是能吃到花瓣的细嫩与紧致的,而满口的清香便是那“人间四月天”的明媚与喜悦。
又是一年春天,从菜市场拎回满满几大包菜,经过门口看到前房主留下的两棵小树。树干不过拇指那么粗,叶片稀落,全不似春暖花开的样子。叶片间的小黄花也照样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旁边的素馨花此时已是盛大而香气扑鼻。先是被这黄色的花朵吸引,因为花形与刚买回来的金雀花相似,只是菜市场里的金雀花茁壮得有点营养过剩,也只有这样才有个好的卖相。
两相对照,门口的树的确是锦鸡儿,而树上开出的花就是金雀花。也有人说,当花瓣被采下来,进了中药铺的药柜子,便改名叫锦鸡儿了。《滇南本草》里是这样写的:主补气血痨伤,寒热捞热,咳嗽……并头晕耳鸣,腰膝酸疼,一切虚痨损伤用之良。或猪肉,笋,鸡煨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