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渐于陆

■ 冉学鸿

陆羽以茶学扬名，单听这名字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给好茶之人多了几分遐想。其实现实与想象往往差距很大，陆羽不但不知所生，是个弃儿，还丑，还口吃，连姓名也是后来捡的。收养他的竟陵智积禅师， 以《易》占卦，得卦辞：“鸿渐于陆，其羽可用为仪。”于时他方有了姓陆名羽字鸿渐。陆羽在戏班里演过小丑，他因此甘于自嘲，在自传里并不避讳这些不光彩的事情，仅此一点足使人读之伤感。

传统社会里视经学坟典为正途，陆羽所学只能算杂学。估计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后世名气这么大，陆羽大概天生为茶而生，从给好饮茶的智积禅师端茶递水开始，就注定了一生方向，正如全唐诗收他的《六羡歌》所写：“不羡黄金盏，不羡白玉杯，不羡朝入省，不羡暮登台，千羡万羡西江水，曾向竟陵城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