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杨 文/图
记忆中北京的金秋十月,该是一年中最美的季节,然而今年老天爷却给我们上演了一出阴霾连续剧,让我们郁闷了整整20多天。
10月17号北京重霾,约好了去退休同事玲家做客,好久不见,如约而至。
也许是年龄的关系,现在我经常会说:“趁还没退休多聚聚,等退休了,大家就很难见一面了。”是的,当初天天在一起的同事,说退休就退休了,然后就消失在人海。比如玲,我从进报社的第一天起就在她手下工作,那时候报社都是精兵强将,也是纸媒的好时光。我刚毕业不久,就像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一样,向前辈们学习。
想起当初,心里总会响起苏芮那首歌的旋律:“想起初相见,如地转天旋。”那是1993年3月的一天,记得秀琳总编将我介绍给玲,当时的她穿着一件高领黑毛衣,干净而干练。后来知道她母亲刚去世不久。我儿子小的时候,总听我说起“吴洁玲”这个名字,他就听成了 “卓别林”。这次见面她还提起那个当年叫她“卓别林”的小孩儿,怎么一不留神就变成1米86的大学生了。
谁是世间最了不起的魔术师?时间呐。
同事见面热闹寒暄,大部分人吃完午饭就匆匆告别,我和俭留下来聊天。聊完玲带我们去她家后面的公园转转。由于雾霾严重,眼前的一切都灰蒙蒙、乌突突的,空气中的异味让人很不舒服。就在我们沿着蜿蜒的小道往回走的时候,突然我的眼睛被一棵树点亮了。
那是一棵跟我差不高的小乔木,看上去满树都是翘首以盼的火烈鸟,展翅欲飞的样子。那花瓣呈五角星状张开着,是火龙果的颜色,打了蜡般厚实红润,最好玩的是,花瓣中间都顶着个蓝色的豆豆。
“好特别的花啊。”赶紧拍下来问博友这是什么植物?后来收到一个回复:海州常山。
第一眼看到“海州常山”这四个字,心想:这是花的名字吗?倒是像某个地方。百度了一下,果真是植物名。
海州常山,别名臭梧桐、追骨风、香楸、泡火桐、臭芙蓉等,为马鞭草科大青属落叶灌木或小乔木。花香,花冠白色或粉红色。核果近球形,径6~8毫米,包藏于增大的宿萼内,成熟时外果皮蓝紫色。花果期6~11月。花萼蕾时绿白色,以后逐渐变为紫红色。整个植物花与果在各个时期都同时存在。
确切地说,海州常山是中药名。常山的根含有常山素,中国植物志上说“为抗疟疾的要药”。而臭梧桐之名则来自于《图经本草》所记载的蜀漆(常山苗),作者北宋著名博物学家、医药学家苏颂提及:“海州出者,叶似楸叶,八月开花,红白色,子碧色,似山楝子而小。”海州常山的嫩枝及叶均可入药,味辛、苦、凉,主治风湿痹痛、半身不遂、高血压、偏头痛、疟疾、痢疾、痔疮、痈疽疮疥等症。
“海州常山”的英文名也颇有趣,Harlequin Glorybower Leaf and Twig,英文名中Harlequin意为“丑角”。第一眼“海州常山”的样子,蓝色的果实加上红色的五角星,的确像扑克牌里小丑的帽子。
海州常山最为独特的是它“花果共存”的景象,一棵树上白(花)、红(萼)、蓝(果)三色相间,花形奇特美丽,让人过目不忘。
有诗云:“要把春天的阳光融在嘴里;把海州常山的香味绣在腰间;把玉米熬成蜜糖;把雪花披在肩上。”这说明“海州常山”花香怡人,可惜我光顾了拍摄,没有去闻花香。
那天的聚会以偶遇“海州常山”而推向高潮,也以“海州常山”封缄。
“想起初相见,如地转天旋。”此刻回想“海州常山”的样子,突然就写道:“众鸟高飞,那是我们从前的样子;平静的自然,结满果实,这是你我现在的样子。”
遇见一棵树、一种花跟遇见一个人一样,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