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爱自己，有空再爱他

■ 晓锁

朋友聚会，席间有人八卦，老蒋和滕娜离了婚。这消息一出，立马引来一片唏嘘，这两人怎么毫无征兆地说分就分了？

读书时，老蒋是我们的班长，他的女朋友滕娜，我们都叫她“班嫂”。老蒋家条件不好，滕娜每次去食堂都故意点荤菜，然后又嚷着减肥，将碗里的肉扔给老蒋；工作后两人存的第一笔钱，全都用来帮老蒋还了助学贷款；而老蒋创业时的启动资金，有一半是滕娜到处求人借来的；最让老蒋感动的是，当父母反对滕娜嫁给自己时，她不厌其烦地带着他去做父母的思想工作。所以，这不是风雨同舟的真爱是什么？既然是真爱，那就应该恒久远，而不是在中途戛然而止。

说起来，这些年老蒋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有女人叹息：“男人都这副德性，有钱就忘了糟糠之妻。”一时间，老蒋就成了众矢之的。是啊，滕娜对他那样好，他怎能辜负她？也有男人替老蒋辩解：“我觉得老蒋不是那种人，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双方争论不休……

这次聚会后不久，我突然接到滕娜的电话。于是那个下午，坐在小城的咖啡馆，一脸憔悴的她，反复向我控诉老蒋的薄情。所谓薄情，是她为他牺牲了那么多，他怎能中途丢下她？

我安静地听着，不知如何安慰她。也许离婚这件事，并不是没有任何征兆。

当年大学毕业后，滕娜就职于一家传媒公司，很快就独当一面。可为了给老蒋做好后勤保障，婚后，她换了份清闲的工作，而她的世界逐渐被压缩在老蒋一个人身上。据说有一次，老蒋无意中提到单位的女上司很有个人魅力，滕娜很是生气，到处哭诉：“我还不是为了他才牺牲了事业。”从此，老蒋再也不敢提及这类敏感话题。

而婚后的这些年，她说得最多的是“为了他”。为了他，她戒掉了自己的喜好，桌上的饭菜全都按照他的口味来搭配；为了他，她再困再累，也要在夜晚点一盏灯，等他回家；为了他，她事业平平，容颜不再……每次说着说着，语气里就带有抱怨。

滕娜用她自以为最好的方式，爱着老蒋。却从来没有问过，她给的，是不是正好是他需要的？时间久了，那份无休止的付出，以及付出后的抱怨，可能就会成为一种压力，让他时时感到愧疚。生活已经够辛苦，如果一个人长期活在愧疚里，逃离可能只是迟早的事。这时，再祥林嫂般地嚷着“我对他那么好，他为什么还要辜负我”，估计就算能留住这个人，也未必能留住那份爱。

今天爱自己，有空再爱他。这样的爱，才会健康无公害，才能爱得长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