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岁，你还敢拿起相机自拍吗？

■ 胡杨

《65 岁，你会再拿起相机给自己拍一张相片吗？》这是一篇文章的标题。看到这样的题目，我立即在心里回答：我敢，我敢拍到80岁！

之所以这样自信满满，一是因为我一直在自拍，并乐此不疲。说我自拍狂也好、自恋狂也罢，我真的不在乎，因为的确越拍越美、越美越拍，良性循环。二是因为我身边就有榜样。我的母亲今年78岁了，虽然脸上有皱纹，头发也灰白了，但是腰板挺直，走路脚底生风。一想起她啊，我就想到她背着我送她的小黑包，里面装着低音炮，放着我给她下载的歌曲，老歌新歌只要好听她都听。每每想着我们母女俩常常是听着“同一首歌”，可能还同时跟着一首歌手舞足蹈，我的心儿都醉了。

而每次回家探亲，母亲就成了我的模特儿。看书读报的、走路锻炼的、厨房烙饼的，总之，随便你怎么拍，都有一种夕阳美。

所以我就想，像老妈这样一个既没文化又无保养的人，都可以持续这么美，那我这个读书人总不能输给她吧？何况“书中自有颜如玉”。

其实，《65 岁，你会再拿起相机给自己拍一张相片吗？》说的是65 岁的美国女人Laura Hofstadter，她因为cospla名画而爆红。她的奇思妙想就是，自己当模特，用擅长的摄影，向一张张大师之作致敬。

因着画画的原因，这些模仿之作我也比较熟悉，其中好多幅自己都曾以临摹“向大师致敬”过。据说最出名的是那幅模仿维米尔的《戴珍珠耳环的少女》。场景就是Laura Hofstadter自家房子和后院，而服饰则来自她少女时代被束之高阁的衣橱。看照片上的“少女”，她已然老去——皮肤松弛，牙齿甚至已经松动……Laura Hofstadter给这张照片取名《 After Vermeer 》，向大师致敬。

“当我看着这些相片，我不再像年轻时候的我一样感到害羞，我可以很坦然地接受我的样子，也不在意人们怎么想了。这大概就是岁月带来的好事，我寻得了自我解放。” Laura Hofstadter 说。

是啊，女人不学会自己解放自己，就会永远活在心理的牢笼里。

毕加索的《喝苦艾酒的人》也是我临摹过的。印象中，以褐色为主沉闷压抑的咖啡馆环境，一个年龄不小的舞女坐在那里，消瘦扭曲的身体，愁眉不展的脸，都传达出一种底层的悲哀。而Laura Hofstadter的模仿秀，场景、外形都很像，然而骨子里却有种女人沉淀之后的睿智与静美。我最喜欢这张cospla。

Hofstadter 说：“在我们生活里，当女人变老之后，她们就开始自觉地抵触拍照，慢慢淡出大众视野，回归家庭。我想用自拍，让世人细细端详一个 65 岁的女人，她值得被关注，值得获得注视。”

的确，变老并不能成为拒绝相机的理由，不再年轻貌美，也有时光沉淀后的气质之美。镜头想要拍下的不仅是美好，更要记录真实。因为真实，就足够美好！

除了对时间和年岁的敏感体认， Hofstadter对身体肌肤与病理之痛同样有着自己的感受。基于自己的患病经历，她企图用影像探索乳腺癌病人的真切心理。她模仿皮耶罗·德拉·弗朗西斯卡的一幅关于年轻女孩面露痛苦地切除乳房的画，拍了一张自拍像。而她在表达痛苦之时，也在表达遭受身体缺失之后的 move on（继续前进） 。

Hofstadter坦言：“很明显几乎所有社会的目光都献给了那一小部分年轻姣好的容颜，甚至于当下对于美丽和外表的偏重。这些我从年轻时就已意识到的潜规则，到现在我依然厌恶它。”

我倒是不厌恶什么“潜规则”，但我更欣赏“move on”！一个人美不美，的确不是年龄可以决定的，相由心生嘛。

总而言之，女人的“小美”是父母给的，彼时你是公主；女人的“大美”是自我雕琢出来的，此刻你是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