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胡椒,我眼中锡兰美食的灵魂伴侣

胡椒，它是斯里兰卡餐桌上独一无二的调味品，也是我认为的兰卡美食的灵魂伴侣。虽不会人人都爱，但它辛辣的气质在我心里有了它特定的地理坐标——北纬8度，东经80度。

■ 肖婷 文/摄

从斯里兰卡（旧称锡兰，简称兰卡）回来已有段时间，每每想起锡兰国的美食，胡椒这味香料就像微醺的风，当它从脸庞掠过时，不仅能嗅到它的香气，舌尖也依然能触碰到它的味道。而我也非常确定自己想念兰卡，胡椒是重要的缘由之一。

斯里兰卡当地居民，受印度的饮食文化影响很深，而他们最爱的食物自然也是咖喱配米饭。每天住宿酒店的服务生或许了解到我们对咖喱的钟爱程度不及他们的三分之一，所以为我们提供的早餐基本以西式为主，就是这样的简单、丰盛的西式早餐，让我对黑胡椒粉的惦念始终记于心间。

主餐之前，先来一杯鲜榨果汁，这杯果汁通常会以浓郁的香蕉味为主调，混合着木瓜、菠萝等水果的爽口清香之气，口感好不一般。浅尝入口之后，服务生便会把热的面包片以及切好的块状黄油、果酱送到餐桌上来。在那里，我能感觉到他们对待食客的用心：为了让我们吃到现烤的面包切片，服务员用餐纸或者用棉布包裹着的面包片被盛放在木质小筐里，然后端到我们的餐桌上。当他们嘴角上扬，微笑地说一句：“morning”时，陌生的距离感瞬间消失。在这样暖融融的氛围下享受新的一天，享受美味的早餐，心情都变得很美好。

在面包片上涂抹上黄油，细致地看着黄油从固体渐渐融化，并渗透至面包的孔隙中，视觉上的既视感告诉我，此时面包的热度与黄油已融为一体，享受切片面包的黄金时刻已经到来。坐在舒适的椅子上，品尝着奶酪与麦子香气相融的面包切片，幸福不过如此。

当然，这种幸福度不会因为面包切片的减少而降低，当服务生把盛着两个太阳煎蛋、煎得的培根、香肠，还有番茄的餐盘端上来时，幸福的味道再一次发酵。煎蛋上面撒些零零星星的胡椒粉，香肠、番茄上面亦是如此。我在空气中嗅到了胡椒的独特气味，那时它已经与食材融为一体！胡椒的辛辣隐藏于这些食物的本味之中，巧妙地增加了食物的口感与饱满度。当我将食物放入口中细品时，点缀在食物上面的黑胡椒就是这些早餐的点睛之笔，大有妙笔生花之功效，让食物的味道层次分明，多了几分厚度。而这几份食物当中，最特殊且最让我时常怀念的当属煎西红柿。

在兰卡品尝了几次煎番茄之后，更是觉得它与黑胡椒是“绝配”，吃完煎蛋之后，来一个煎番茄，不仅让油腻感稀释许多，而且番茄软而酸甜的口感与胡椒融合，胡椒的香气渗透到番茄的厚厚的肉里，反倒是激发了味蕾的尝新欲。至此之后，这道料理便难以忘记，甚至成为我想念兰卡的一个理由，成为我想要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的一个原因。

新鲜感带来的体验果然难以忘记，从此之后直至回到国内，依然对它的味道思念如故。正是由于黑胡椒与普通食材的味道融合，才会让我对锡兰美食的情愫不减反增。我和旅友所到之处，大抵都是这样的。

而与黑胡椒搭配最完美不仅仅有番茄，还有斯里兰卡的海蟹。加勒古堡地处斯里兰卡南部海边，当然以海鲜作为料理的主要食材最适合不过，而在加勒吃过的几家餐厅，印象最深刻地当属位于加勒荷兰医院旧址的一家叫作“the tuna & the crab”餐厅。我分别品尝了他们家的咖喱蟹、胡椒蟹，当然是以胡椒为主调味料烹制出的胡椒蟹最是深得我心。海蟹的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肉厚而鲜嫩，蘸着以胡椒调制而成的汤汁，味道妙不可言，胡椒纵使是带有特殊香气的调味料，也没有弥盖住海蟹散发出来自印度洋的气息，两者以食材与调味料的搭配形式出现，相得益彰。而以胡椒为主调味料搭配着大厨亲自烤制的厚土司，又是另外一种味道的呈现：汤汁中，胡椒的辛辣在蒜香中有些许迷失，厚厚的土司被烤得外脆里嫩，蘸着汤汁送入口中，不仅是味蕾，精神世界也得到了满足。或许是第一次品尝胡椒蟹的缘故，很是害怕以后吃不到这样正宗的海鲜料理，想到这里竟然有些许惆怅。

在斯里兰卡走过的地方多了，观察的餐桌多了，发现黑胡椒是餐桌上必备的调味料，没有之一，不管是在北部文化三角带，还是在中部高山地区，抑或是在南部海边，它都是当地居民餐桌上必备之物。从北向南，在我对斯里兰卡的一步步深入了解中，黑胡椒虽然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物质实体，但它却是让我爱上这个印度洋岛国的重要因素。光是早餐中的那道煎番茄，还有胡椒蟹就足以让我在心之深处怀念着这个国家和当地居民的热情。或许这就是我比较赞同的一句话：“想念一个国度，首先想念的是当地的美食。”

从兰卡回来后，我几次提出要为舍友做一次“兰卡西式早餐”的愿望，终于在一个悠闲的周末时光中实现了。伴随着并不娴熟、有点慌乱的操作，伴随着鸡蛋、香肠、西红柿在煎锅里分别与油相碰撞而发出的滋滋声音，最后在煎蛋、香肠、煎西红柿的上面撒上黑胡椒粉，沁入了胡椒的食材在空气中散发出诱人的独特香气。尽管少了醇香的红茶、清甜的鲜榨果汁早餐搭档，但能从食材中感受到南印度洋的丝丝海风，唤起我对那片大海、那个国度的眷恋。胡椒的这个魅力，于我而言也算是找到了一种心灵上的满足吧。

胡椒，它是兰卡餐桌上独一无二的调味品，也是我认为的兰卡美食的灵魂伴侣。虽不会人人都爱，但它辛辣的气质在我心里有了它特定的地理坐标——北纬8度，东经80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