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也有个“余秀华”

□ 诗依

香港书展近日闭幕，书之嘉年华令人留恋。连日来，笔者穿梭书展，淘书，听讲座，不亦乐乎。最开心之事，是见到了陈若曦，让她给自己从前淘到的《贵州女人》《伯克莱传真》两本书签了名。但是，今天主要不写书展，而是想介绍由书展想到的一个人——香港患有先天性脑瘫的画家廖东梅。

而想起她，是因为在书展上见到了来自内地的诗人余秀华。

话说书展上有个极具特色的环节：作家朗诵会。陈若曦、查建英、王跃文、余秀华、周国平、迟子建、季季、简桢、夏曼·蓝波安、张怡微等作家走上前台，朗诵自己作品的片段。朗诵中，有小提琴手与钢琴师在现场伴奏。

作家面对读者，朗诵自己的作品，这似乎更像是描写18、19世纪文人的文字与电影中才会有的情景，再加上行云流水般优美的小提琴与钢琴声，营造了一个又古典又梦幻的意境，置身其中，一时间，竟有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朗读者中，给笔者留下最深印象的有两位：一是查建英，她朗读的段落，直面当下中国社会现实与国人精神状态，惊警醒人，富于启迪。另外一位，是余秀华。这个被冠以“脑瘫诗人”的湖北乡村女子，由儿子搀扶着进场、上台。说实话，初见她时，被她刺目的残疾震惊了，于是意识到，此前媒体对她的报道似乎有些八卦化、娱乐化了。她的朗诵，给人以呕心沥血的感觉。朗诵的诗是《你没有看见我被遮蔽的部分》。其中的“血肉模糊却依然发出光芒的情意”、“火焰，悬崖上的树冠。春天的时候，我举出花朵”等句子，近乎呼喊出来一般，令人头皮发麻、鼻子发酸。

在余秀华令人难忘的朗诵声中，不由得想起廖东梅——香港一个同样患先天性脑瘫的画家。几个月前，从浸会大学副教授、作家胡燕青的《这一盆清水》一书中，知道了廖东梅其人其画。书中，胡燕青对这位残疾画家深表敬意，认为其画作色彩浓烈，笔调粗犷，表达了顽强的生命意志。随后，笔者从中央图书馆借回两本廖东梅的画册。虽然并不能完全读懂廖东梅的画，但确实能从中感受到一种奇特的美。

廖东梅今年41岁。中央美院教授袁运生认为，她的画，给他以“顽强、敦厚、活泼、美丽的感受”。他还说，极致的艺术，都要有极致的生命体验做基础，而廖东梅的画中，就有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