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为什么把柿子留在树上啊”

■ 西安西工大附中分校初二（A3）班

李佳琪

“爷，你为什么把柿子留在树上啊？”小女孩疑惑地问。

“柿子树老了，摘干净了，它就太孤单了。”爷爷慈祥地笑了笑，岁月的痕迹堆满了脸。

早在小女孩出生那年，爷爷就在后院里栽下了一棵柿子树。春天悄悄融化了镶嵌在玻璃边角上的霜花，它悄悄地破芽而出，探出小脑袋，在风雨中茁壮成长。爷爷带着小女孩，她穿着小小的鞋子，在小柿子树旁又唱又跳，她憧憬着，欢笑着。

夏日的烈阳嚣张跋扈，小女孩躲在树荫下，兴奋地看着爷爷做木工活。爷爷粗糙的手灵活地上下翻飞，不一会就为她刻出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雀儿，她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开心得又是尖叫，又是蹦跳。爷爷的目光柔柔软软洒在她的身上，神采奕奕地讲起自己年轻时候的故事，她聚精会神地听着，时不时插嘴问上几句，一老一少的笑声如清脆的银铃一般，混着斑驳的光影铺了满地。风滑过树叶的声音，像流行音乐，悦耳动听。

到了收获的季节，柿子树的叶子开始枯卷，黑黑的树干，粗糙的树皮，像一位历经岁月沧桑的老者，安详从容。青绿的小柿子被时间镀上了一层幸福的红晕，褪去了少女般的青涩。小女孩晃晃悠悠地爬上了柿子树，她屏息敛声，慢慢伸出手去够一个个金黄的柿子，她的手轻轻地碰触到了柿子，可她每次碰到，柿子会调皮地滑走。树下，爷爷一脸担心地望着她，不时高声喊些什么。在爷爷的指导下，用网套小心翼翼地摘柿子，很快，收货满满。她欣喜地举着红彤彤的果实，笑得无比幸福。

之后的日子里，遇到困难，每当她想要放弃时，总会想起，那一棵高大挺拔的柿子树，挂在树上圆滚滚的柿子，柿子树下笑得灿烂的爷爷。

灰色悠远的天空，如记忆一样渺茫久远。下了一场厚重的雪，小城一片惨白，好像一切都停下来了。小女孩穿过那条熟悉的巷子，拐过最后一个街角，她看见了柿子树，光秃秃的柿子树干上，一团团橘红色的火焰在跳动，她眨眨眼，柿子树上挂满了柿子。

“爷，你为什么把柿子留在树上啊？”

“柿子树老了，摘干净了，它就太孤单了，留着吧，不然树该难过了。”

雪落无声，有两片落在了小女孩的鼻尖上，用手一摸，没了，鼻尖只留下一点冰凉的酸。

指导教师：惠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