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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妇女报知·新阅读 印证与超越:现实比想象更悲壮 《笨花》:以家国温暖叙事构建人类未来家园 阅快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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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花》:以家国温暖叙事构建人类未来家园

编者按

《笨花》是著名作家铁凝的长篇历史小说,曾获“五个一工程奖”。该书一改作者以往创作中关注女性命运、注重个人情感的基调,截取从清末民初到上世纪40年代中期近五十年的历史断面,以冀中平原上一个小村子的生活为蓝本,以向氏家族为主线,在朴素、智慧、妙趣盎然的叙事中,将中国那段变幻莫测、跌宕起伏、难以把握的历史巧妙地融于“凡人凡事”之中。

■ 王红旗

“她世纪”以来,中国女作家站在更广阔的人类视野,走进家、国、民族与世界的历史深处,发现掩隐在“历史褶皱”里的人类向善的同构性,体现出中国女作家文学创作已经从现实性别批判所造成的灵魂困境里走出,在审视与反思自我与男性、社会历史与现实的同时,建立起对人性美与善、人类未来希望的自觉信念。

由女性意识、性别意识,向家国意识、人类意识的逐步推进,转向人类个体生命意识多向度的历史缔造。铁凝获“五个一工程奖”的长篇历史小说《笨花》带着一种“原乡”精神,以“笨花”为本,以向氏家族史为经,走进“笨花村”的历史深处,以半个多世纪的民国战争风云为背景,阐释人类共同的精神生活与心灵结构,探索人类现代进化的新文明之道。

“笨花”的多重象征意义

从人类学与人性学的意义上讲,《笨花》是一部跨宗教、跨哲学、跨文化与跨性别写作的精篇巨制。它超越东方中心论与西方中心论,站在人类文化大融合的高度,寻找东西方文明智慧起源的原根性。因此,铁凝以“笨花”命名小说与小说里的乡村,蕴含着多重象征意义。

首先,“笨花”作为“本土之笨花”与“洋花”相比,是作家梦绕魂牵的灵魂乡土。“笨花”的多元文化互存共荣,不再是理想中的“百花园”, 这种变构性气象潜伏着新的灾难、挑战与危机,暗喻在“世界体系”里不同主体交流与互动的多重历史行进的艰难,乡村大美与丑恶的较量。这里不仅寄寓着一个有社会责任与关怀的女作家的人文理想,而且更表达出其对现代化文明遭遇的多种困境,不可释怀的隐忧。

但是,“笨花”是“笨花村”人意识里的宗教,他们有着坚守自我文化价值的自觉与自信。虽说种“洋花”可以获得更大利益,“可大多数笨花人种洋花时还是不忘种笨花,放弃种笨花,就像忘了祖宗。”这与其说是“笨花村”人的文化观,倒不如说是铁凝的文化价值观。温润的家庭叙事策略,海量的日常生活细节,全书数十位之多的人物群像塑造,揭示出人性复杂与残缺的微妙“众生相”。虽然这些人物身上保守愚昧,但是他们对乡土朴素的爱是真心的、实在的。现实意义上的“笨花村”蕴蓄一种民族精神潜流。

尤其是向喜这个抗日英雄人物形象。铁凝以自己的祖父为原型对乡土文化“父亲”进行人格重塑,真正完成其作品中理想男性形象的在场或不在场的“缺席”。向喜从农民到将军,从“笨花”走出去又回到“笨花”的粪场,抗战时期为保卫“笨花”而献出生命。他用生命捍卫对乡土、对家庭、对子女朴实的爱与责任,其性格特点体现出“本我”民族灵魂的根性基因。

其次,《笨花》中塑造的女性形象群,西贝家的女人、向家的女人,“钻窝棚”的女人,还有被人遗忘了的元庆媳妇,个个性格丰富鲜活,惟妙惟肖,呈现出“笨花村”里的女人们那个年代生存状况的“本质真实”。

“笨花村”里的女人们

向喜媳妇同艾的性格,隐忍而不甘,包容而无奈。丈夫向喜在外当兵多年里,纳二房续三房,她一直盖着那条结婚盖的“四缝缯”老棉被不更换。她自信地认为,“她盖着它就自觉离向喜近,就像坚守住了从前她和丈夫的那些恩爱;她坚守住了这条老棉被,就像坚守住了丈夫。”她貌美贤惠,温柔体贴,夫妻相敬如宾,儿子向文成知书达理,在温暖的家庭生活里积郁着无可言说的内心孤独与痛苦,因为同艾认为,“男人娶妻纳妾做女人的无权干涉”。

西贝梅格是西贝家唯一能识文断字的女人。她性格孤僻,因为家庭的压抑而着迷于基督教,只能“把话留给上帝说”。她和她的《圣经》虽然吸引着几个年龄参差的女伴,但她还是借不到能够剪开心灵黑夜大幕的剪子,让孤独吞噬着她的瘦弱的肉体与生命。最后带着“天国梦”死在日军的枪下。“在中国,并非大多数女性都有解放自己的明确概念,真正奴役和压抑女性心灵的往往也不是男性,恰是女性自身。”铁凝对自己拯救自己的反思不言而喻。

“钻窝棚”的女人形象群,却有着多重的隐喻。如果说“窝棚与女人”的故事是一部原始寓言,深秋的棉花地像一片片的海,一铺铺的炕,海和炕,炕和海连成了片。那黄昏时分,搭载在这海和炕上窝棚里男女的野合,就是原始性图腾的狂欢节,是一种人类爱与生命繁衍的窝巢。大花瓣儿“钻窝棚”还有那种对原始生命欲望崇拜的遗风。但是,现在从外乡来“笨花”“钻窝棚”的女人,却重视的是“和花主们相互欢愉之后的那些收获”。以一种原生的图腾叙事,从更深的人类心理层面,劝解暗示,无论是“正在进行时”的现代性还是民族性,在复杂多元之间都应该“择善而从”。

《笨花》无论叙写保守的西贝家还是开明的向家,都是客观的历史呈现,那些女人在夹缝里讨生活自有乐趣与化解之策。如向桂的二房小妮儿对一个父辈式的男人,“钻窝棚”时“献祭”身体,又自愿做了二房。向喜的二房顺容与三房施玉蝉,虽然在不同程度上有自我主体的意识,但是仍逃不脱做妾的命运。元庆媳妇这个形象的出现,从日常生活层面来揭破人性,又探进文化的深层里。这个女性形象的塑造,不经意间彻底、深刻地批判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劣根性,有着一种强烈的文化自审意识。

《笨花》运用复调结构,以中国近代“自西向东”画“笨花”,暗喻在多重历史行进的诗意与艰难里孕育着乡村大美与丑恶的较量,并且携带着“笨花村”人“自东向西”画“笨花”的未来梦想。铁凝的现实批判与历史反思都是超越“怒与哀”,指向未来的理想的温暖叙事,也许只是一个理想的乌托邦。但是,人类永恒的理想不熄灭,就会如广袤宇宙的点点星辰,导引孤独困惑的现代人类能够真正寻找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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