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疑的勇气来自监督的权利

□ 滕云

近日在西安电视台一档问政节目中，交通局局长回应黑车问题，遭主持人连发数问怒怼。有评论曰：为灵魂拷问叫好，领导干部要有面对质疑的勇气。

是否“灵魂拷问”，值得商榷。因为一次问责的基本表达，距离“灵魂拷问”还有段距离，最好别瞎用，还是“怼”更切实。

怼领导干部，的确需要勇气。鼓励领导干部要有面对质疑的勇气，这当然需要，但此刻的领导干部是被质疑的被动者，所以，其前提首先是另一种鼓励——鼓励质疑领导干部的勇气。

为什么质疑领导干部比质疑一件产品、一种说辞、一项政策更难？原因简单，因为权力。但这份权力里包含拒绝质疑的权力吗？当然没有。非但没有，官员的权力来自人民的赋予，因此在拥有这份权力的同时，理论上同时还必须履行被质疑的义务。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接受监督。

那么，质疑的勇气从哪儿来？当然源于监督的权利。但有些人在看好国家公务人员手中权力的同时，往往习惯性地忽略甚至放弃了自己手中监督的权利。然而，质疑却从来不会在这种放弃中自动消失。

因此，恐怕在拥有这种勇气之前，必须首先拥有动摇各自心中顽固的经验主义的勇气。这一方面有赖于大道理的识得，另一方面，就是亲自试验，就像西安电视台的主持人那样。当然，最重要的，是制度的完善，保障群众的监督权利得以依法行使。依法治国，才是怒怼的勇气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