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娟在研磨“阀宝宝”。
□ 中国妇女报·中国女网记者 周丽婷
说起石家庄车辆段,人们说那是“男人的主战场”,每年1万多单的货运火车保养维修任务,在他们一身身的油污中漂亮完成。然而,让人想不到的是,这近千人的男人堆里原来还“藏”有八朵“金花”。她们的工作不可小觑,那是负责对车辆的“心脏”——制动阀进行检查维修。1月25日,中国妇女报·中国女网记者走进制动室,探访她们工作的场景。
列车制动阀,不仅精密程度很高,还是确保列车运行安全的重要部件。虽然是个铁疙瘩,但是对这些姐妹们来说,她们对待它们,却像对待孩子一样精心守护,并亲切地称它们为“阀宝宝”。据介绍,“阀宝宝”在制动室的“维修旅程”,要经过四个环节:分解、研磨、检测、组装。“八姐妹”就分布在这四道工序上。
“阀宝宝”进入制动室后的第一道工序是分解。徐敏在这个岗位已是老手,温柔细腻的她尤其注意容易磕碰损伤的铜配件,轻拿轻放,她总说:“这些小家伙们娇气着呢,磕不得、摔不得,必须得伺候好了,不然出了毛病大家发现不了,容易产生隐患。”
闪娟和李凌云是十几年的“黄金搭档”,一个沉稳,一个细心,两人负责“阀宝宝”的研磨。闪娟说:“火车制动阀制动效果的好坏与研磨清晰度密不可分。”她们要对制动阀里的油石进行清洗,反复进行研磨。这听上去不难,但却是个细致活儿。
“研磨的精细度主要靠实验台进行测算,侧漏量每分钟不超过120毫升就算合格。”记者看到闪娟、李凌云刚刚研磨好的阀,经过机器测算后的数值为20左右。李凌云说,以前研磨全部是手工,一天得研磨50个,靠经验、靠实验来把控部件的精准度,这两年引进机器研磨,效率明显提高,一天能完成70多个。
闪娟、李凌云干活儿时默契度很高,但有时为了“阀宝宝”的研磨质量争论起来也是互不相让,一个说可能是阀磨偏了,一个说应该是充气孔的问题,在研磨技术问题上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不存一丝马虎。正是这样精益求精的态度,让两人成为制动阀研磨的“大拿”。工长甄利宾说:“她们两个干活儿,我一百个放心!有她们俩把着研磨关,我们出去的阀绝对没问题!”
清洗、研磨完成后的“阀宝宝”就该接受检测了。“90后”董润艳用那双“火眼金睛”和手里那把游标卡尺,查看各个配件有没有裂纹缺损、尺寸是否超限。有时她拿不准零件是否算裂纹,需要用手电反复研究,或者向身边有经验的老职工请教询问。有她把关,“阀宝宝”零部件裂纹和缺损故障返修的概率大大降低。
董润艳还爱学习。2018年车间开展技术比武,她被选中。接到任务后,她每天上下班都要背诵老师傅给出的题目。回家路上原本爱听广播、音乐的她,也换上了自己录制的“解题宝典”。两个月的时间把有关车辆制动阀的知识烂熟于心,任谁提问,她张口就来。“这次系统学习对我自身也是一个很大的提升” 。
除了研磨的姐妹搭档,初组装岗位还有一对“师徒搭档”:爽朗麻溜的何彦丽加上严谨细心的小刘梦,一个尽心教,一个用心学。一大一小,一快一慢,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别看人家梦儿干组装时间短,但是干起活儿来认真仔细,从来没有出过纰漏。”何彦丽对自己的搭档赞不绝口。
何彦丽是制动室里年龄最大的,过了年就48岁了。何彦丽一家三口都在铁路工作。她和丈夫都在车辆段,负责货车的维修;儿子负责动车维修。虽然一家三口工作的时间节点常常不一致,但只要在家时都会说说工作上的事情。昨天儿子回家告诉何彦丽:“妈妈,我上‘复兴号’上维修了。”何彦丽很为儿子高兴,教育儿子“好好跟着师傅学,只有用心,才能提高技艺”。
比起她们的成双成对,负责辆份配送的李亚楠显得孤单了点。一个“阀宝宝”需要检测十几个弹簧,摆放四十几个橡胶件,每天几十个阀下来,她的工作量就大了起来,一会儿忙着测弹簧,一会儿忙着配送橡胶件,还得按模板把它们都规规矩矩地摆放整齐,这也是个烦琐的工作。本来就手脚麻利的她,现在变得更加勤快了,有时一上午都是马不停蹄,推着小车来回跑。“有时真想把弹簧一股脑倒在配送盘里,前一分钟还一个一个摆得好好的,后一分钟就被装进阀里了,感觉老做无用功。不过为了她们组装起来方便不出错,我就多摆放几遍吧,就当磨炼心性了。”说起这个,李亚楠呵呵地笑起来。
记者在现场采访时,李亚楠正在组装传感阀。车间里刺耳的声音不断响起,但她一点儿也不为外界所动,一丝不苟地忙碌着。“这声音听着难受吗?”她笑笑说:“习惯了。”
齐伟荣是负责给“阀宝宝”核实身份进行数据存档的,别看不是技术活儿,但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核对数据,确保信息的准确。
制动室的“八姐妹”,她们来自不同的大学、不同的专业,有着不同的性格脾气,但无论“70后”还是“90后”,都有着共同的职责——守护“阀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