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济南的重阳节：逛柿子会，吃重阳糕

济南人在重阳节前后必吃重阳糕，“糕”与“高”同音，吃糕即有登高之意。家中自制的重阳糕可分三种，用发面蒸制、一层面一层枣叠成塔形的菊花枣糕，用黄黏米、大枣蒸制的类似于年糕的重阳糕，用黄黏米与大枣小火焖煮而成的“粘饭”。街上出售的重阳糕比较精致，将江米及大枣分开蒸熟，在一大瓷盆内一层江米饭一层大枣的摊平，少则四五层，多则九层，压实放凉后倒扣在木板上，面上再撒菊花瓣，济南人称为“江米切糕”。讲究的还要在切好的江米糕上撒一点白糖，更讲究的是浇上糖桂花卤，吃了重阳糕才算过节了。

■ 奥特敏

重阳节，也称登高节、女儿节、茱萸节、菊花节，《易经》中把“六”定为阴数，把“九”定为阳数，农历九月初九，日月并阳，两九相重，故曰重阳。济南人过重阳节有携酒馔登千佛山的习俗，认为登高可祛晦气。除登山外，济南人在重阳节前后必吃重阳糕，“糕”与“高”同音，吃糕即有登高之意。

老济南的重阳节民间活动中心，是千佛山一年一度的重阳节庙会，曾称柿子会。每到农历九月初九，千佛山的登山盘道兩旁，处处摆着成筐成筐的鲜红柿子，好不热烈。人们在柿子会上还能买到柿饼、牛心柿和被人称为“喝蜜”的小柿子，和当地的其他土特产山楂、核桃、花生、栗子、红枣、石榴、鸭梨等干鲜果。

济南人平时爱吃甜沫，过去街头巷尾但凡有卖吃食的地方都能见到甜沫的身影。甜沫，是一种咸粥，粥做好后问“再添么儿”，指的是添加粉丝、蔬菜、豆腐丝之类的辅料，后来人们谐音成“甜沫”，因此甜沫口味是咸的，不是甜的。

老济南习惯称为“五香甜沫”，是一种以小米面为主料熬煮的咸粥。甜沫制作虽简单，但能做出一碗味道醇香的甜沫却不简单。正宗的甜沫，除要先将小米炒过，再用水泡透磨浆，辅以粉条、花生、豇豆、片成薄片的五香豆腐干（或豆腐皮）、炸豆腐丁、五香粉，再加入大量的白胡椒粉与姜末。熬熟并关火后，再放入撕成大片的菠菜，这样做好的甜沫里面的菜叶才不会发黑。出锅前还要放入预先炸好的葱姜油，这叫“倒炝锅”。济南人从不说“喝甜沫”，而说“吃甜沫”，因为甜沫盛到碗里不能用勺子舀着吃，那样会懈，而是要捧着饭碗转着圈“虚溜”着吃。

重阳节前后，平时卖甜沫的小摊都改卖重阳糕了。济南地区流行的重阳糕样式没有一定之规，种类比较复杂，居民自制的重阳糕与市面销售的做法完全不同。家中自制的重阳糕可分三种，一种是用发面蒸制的，一层面一层枣叠成塔形，最多九层，再用面捏成菊花形盖顶，名为菊花枣糕。此外，还有用黄黏米、大枣蒸制的类似于年糕的重阳糕，没有层次，只在上面插一面五彩小旗代表茱萸。

济南过去最为常见的一种重阳糕，是用黄黏米与大枣小火焖煮而成的，比米饭稀、比稀饭稠，济南人管它叫“粘饭”。而街上出售的重阳糕，则比较精致，一般是将江米及大枣分开蒸熟，在一大瓷盆内一层江米饭一层大枣的摊平，少则四五层，多则九层，压实放凉后倒扣在木板上，面上再撒菊花瓣，济南人称为“江米切糕”。

过去每逢重阳前后，济南人家家做粘饭应节，江米切糕则是风靡街头的应节小吃。江米切糕大多在街上现切现卖，买多少切多少，平时不舍得买的人也要买块尝尝，吃了重阳糕才算过节了。

一个六七十公分高的木架上放着木板，上面就是一大块江米枣糕，用湿笼布盖着。有了买主，用小号的长片刀切下一片，也不过秤，钱多片大、钱少片小，切好放在鲜荷叶上托着吃。过去的摊贩多是切下一大片后，再切一小片搭上，那样显得给得多。讲究的摊子还要在切好的江米糕上撒一点白糖，更讲究的是浇上糖桂花卤，回族人的摊子则大多浇上糖玫瑰卤食用。

从甜沫到重阳糕，端午节还会卖上半个月的粽子。这对济南的老百姓来说，都是缺少不得的，他们知道——生活里有了这些，过的才是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