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哨”的年味

□ 中国妇女报·中国女网记者 徐旭

□ 杨永刚

“追我呀……”山谷中，一个稚嫩的童音在回响。此刻，气温显示零下十几摄氏度，4岁多的壮壮在雪地里边嬉笑边奔跑，紧跟着的3条军犬肆意撒着欢，留下一串串清晰的印迹，如迎雪傲放的腊梅。

前不久，接连的两场大雪，给这座山沟披上了厚厚的冬衣。对壮壮来说，本就不大的玩耍空间随之缩小，天天缠着妈妈问哪天去赶集。

其实，相对于空间来说，壮壮最缺的还是玩伴。壮壮是乳名，他的大名叫付宸宇，他家所在的这个山沟距离县城近60公里，离镇上有13公里，最近的村庄也在2公里开外。

去年10月30日，爸爸付宗见所在的连队撤编，几十号人都搬走了，留下了付宗见成立“夫妻哨”。当天，妈妈刘娟便从老家菏泽带着刚满4周岁的壮壮启程了。

“壮壮刚来时在村里上幼儿园语言不通，天天就像闷葫芦，可急死俺了！”1990年出生的刘娟性格活泼，快言快语。对比儿子，丈夫付宗见显得有些木讷，除了每天定时到阵地维护保养，他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看书，房间柜子里的不少书都被他翻得卷了边。

相对于付宗见一家，同为四级军士长的王振国一家条件要“优越”一些，他和妻子张寒梅的“夫妻哨”距离县城近了20多公里。

年龄、兵龄稍长的王振国，家庭也相对“富裕”一些，他家去年花了14万元新置了一辆小轿车。说起小轿车，8岁的王新博一脸自豪。他在县城最好的小学寄宿，每逢周末回趟家。以往靠妈妈张寒梅坐近2小时的公交车接送，一到冬天冻得透心凉。现在，一到冬天，新博的脸上就泛起了“高原红”。

王新博是一家人的骄傲。除了墙上的几张奖状，这学期他又在全班61名同学中拿了第一名。在山沟里，因为来的时间久一些，新博的“朋友”也比壮壮多，除了小狗“黄豆”和“黑豆”，他家里还有2只鸡、3只鹅。

农历新年近了，壮壮和新博相继放了假，暂时和外面的小伙伴告了别，天天和父母待在一起，俨然也成了哨所的“主力”。

天天临摹字帖的新博主动向爸爸提出，今年的春联由他来写。当然，内容由爸爸来定，因为王振国当了11年的营连文书，偶尔还能写几首诗，是新博心目中的偶像。爸爸妈妈要去工作了，小新博把工具箱递到爸爸手中，还不忘叮嘱道：“爸爸妈妈，注意安全！”

两座哨所虽然距离外界远近不同，但都位于山坳中，冬天日照仅有三四个小时，感觉格外寒冷。火箭军某导弹旅党委时刻牵挂着他们的冷暖，哨所都配发了24小时不间断的电暖气，室温能达到21℃；饮食方面除了每月定量补给米面外，夫妻每人每月发放540元生活费，小孩每月发放270元，还配备了饮用水净化设备；娱乐方面电视能收看50多个台，还定期配发更新图书。春节前，旅政治工作部主任王伟强还带着旅党委的温暖，把慰问品送进了哨所。

“只要在一起，在哪都是年！”好几个春节没回老家过年了，刚刚步入30岁的张寒梅的一句话，让王振国感动得流了泪。本来已经和连队主官张了口，连队也选好了替补对象，可临行前王振国却“变了卦”，听说有几名战友面临结婚生子，值班上安排不开，他没和张寒梅商量便要回了请假条。

“90后”的刘娟刚刚学会蒸馒头，但因为火候不到，这次蒸出的“年馍”又黑又丑，“羞于拿出手”。此时，随着军犬的吠声，几名老乡叩响了他们的家门，送来了肉、蔬菜等年货，还有制作成各种花形的“年馍”。

农历新年到了，这里虽静寂无声，却幸福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