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援助下，女工打赢劳动争议纠纷官司

□ 中国妇女报·中国女网记者 林志文

□ 阳树新

近日，来穗务工的李女士将一面写着“法律援助解民忧 正义卫士护公平”的锦旗送到广州市法律援助处，感谢法援处和法援律师维护正义公平，帮她圆满解决了一宗持续了两年的劳动争议纠纷案件，获得赔偿金近6万元。这宗官司由于其代表性引起较广泛关注，中国妇女报·中国女网记者日前来到广州市法律援助处，采访了法援处相关负责人及负责该法援案件的广东君厚律师事务所律师陈微。

持续两年，来穗女工打赢官司

“此案经过仲裁、法院一审、二审审理，历时两年多，过程可谓一波三折。”采访中，陈微向记者介绍了受理该案件过程。

2015年10月26日，李女士走进广州市法律援助服务大厅，咨询其劳动争议仲裁案件是否可以申请法律援助。值班的案件专管员单展华律师接待了她，并给予细致解答和专业指引。市法律援助处依法受理该申请后，指派律师陈微为其提供法律援助。

据李女士介绍，她于2009年5月13日入职某（中国）有限公司广州分公司后，与该公司签订劳动合同，工作长达6年多时间。2015年8月13日，在劳动合同期未满的情况下，突然被公司恐吓威迫其签自动离职书；最后因不签离职书，公司就直接向她发出解雇通知。

陈微告诉记者，她在查看材料时发现，李女士本人书写的《仲裁申请书》中所列明的被申请人、仲裁请求和事实与理由以及提交的证据材料，存在遗漏、不完整和不确切的情形。在律师的耐心解释下，李女士最后同意部分建议，提交了《增加仲裁被申请人及仲裁请求申请书》及证据材料，主要是增加第四被申请人某广州经济技术合作公司，拟通过其社保购买的连续性来证明其实际工龄。

然而，由于案件开庭审理前李女士一直坚持并明确告诉律师自己是入职某（中国）有限公司广州分公司并在广州从事销售工作，但开庭时，作为被申请人之一的某（中国）有限公司代理人却当庭明确提出李女士与其广州分公司没有任何关系，其是为上海分公司工作。由于出现这一重大变化，李女士与陈微商量后当庭撤诉。

“当事人要讨一个说法的决心很坚定，法援也支持她坚持到底。”陈微告诉记者，为了避免再出现前次情况，这一次把所有相关的被申请人都列出来了，包括李女士实际工作的公司、签订劳动合同的公司、购买社保的公司、发工资的公司等，一共有10位之多。

2016年4月11日，市仲裁委依法作出《仲裁裁决书》，李女士的仲裁请求得到支持，同时该裁决采纳了法援律师的代理意见。

至此，李女士的仲裁案可以说是大获全胜。但法援律师考虑到庭审中被申请方的态度可能会滥用法律程序继续向法院起诉，又因被申请方公司的注册地在上海，如果其利用管辖权的规定，向上海有管辖权的法院提起诉讼，无论从审理地点、交通、时间成本等各方面衡量，均可能对李女士不利。为此，李女士接受各方建议，在起诉期内向劳动合同履行地广州市越秀区人民法院提起诉讼。果然不出所料，上海某外包公司其后在上海某法院提起诉讼。但因李女士起诉在先，从便于劳动者的角度出发，案件被移送至广州市越秀区人民法院审理。

2017年6月20日，广州市越秀区人民法院依法作出一审判决。一审再次采纳了法援律师的代理意见并认定：上海某外包公司解除行为构成违法，应依法向李女士支付违法解除劳动合同赔偿金。关于工作年限，一审判决做出与仲裁裁决相同的认定。此后双方又各自向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上诉。2017年12月15日，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驳回上诉，维持原判终审判决：上海某外包公司向李女士支付违法解除劳动合同赔偿金共计56935.71元。

用人单位和劳动者都要懂法守法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近年来劳动争议纠纷案件日益增多。据广州市法律援助处副调研员杨文春介绍，市法援处每年承办的案件有几千宗，其中约85%是劳动争议纠纷案件。李女士的这宗案件，时间之长，案情之复杂，但最终最大限度地维护了劳动者的合法权益，能有如此圆满处理结果的法援案件并不多见，对同类案件、对劳动者、对用人单位都有深刻的启示作用。

处理劳资纠纷案件有丰富经验的陈微告诉记者：“这个案件的最大启示在于，用人单位及劳动者都要懂法守法。”她表示，对用人单位来说，要在法律规定的框架下合法合规办事；如果出现和劳动者的纠纷，建议单位尽量和解，一方面能减小影响范围，对工作多年的员工也是一种温暖，双方能够双赢；实在要走法律途径，也要合法合规。对于普通劳动者来说，如何在工作过程中更好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不能以我不懂为理由就随便签合同。”陈微建议，劳动者在签订合同的时候，首先要看清签订的合同是属于劳动合同还是劳务合同；要明白签合同的对象是谁，老板是谁；如果有涉及员工手册，一定要看清楚条款才能签名。万一和单位发生劳动纠纷，也建议尽量协商解决，因为作为普通个体来说打官司的成本太高，以本案为例，如果没有法援，当事人无论从精神上从经济上都难以维持支撑，实在要走法律途径，建议尽量咨询律师的专业意见。

持续两年多的官司，对手是大公司，经历了仲裁和一审、二审，最终胜诉并顺利拿到赔偿，当拿到胜诉判决书的那一刻，李女士激动地说：“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外来工，官司打了两年多，我真的想放弃了，但有广州法律援助为我撑腰，我相信法律的公正，坚定了信心。感谢广州市法律援助处和法援律师，同时也感谢市仲裁委、感谢越秀区人民法院和市中级人民法院，让我终于拿到了应得的赔偿金。”

而作为本案的法援律师，陈微表示，劳动者作为弱势群体，因为相信法律而向法援求助，也因为法援提供的强有力的援助而使她能坚持下来，并最终胜诉，“我作为本案的法援律师也感到很欣慰，为广州市的法援服务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