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艾嘉：忠于自己，方能淬炼出勇气

张艾嘉的一生，在对爱的沟沟坎坎的攀爬里，一直呈现出全然打开的状态。张艾嘉说：“女人的味道是要被品尝的，味道是来自自己人生的态度，怎么好好走这条路，那就是你自己的味道。”今年是张艾嘉最后一年任金马奖主席，她设计了一批帆布鞋，送给所有提名人，上面印的字是：我才不过是64岁，跑起来，路仍长。大概正是这种心不知老、不给自己设限的人生态度，让张艾嘉始终绽放出旺盛的生命力。

■ 杨思远

最近张艾嘉的新片《相爱相亲》上映，排片率不高，有网友甚至感叹“要搭十公里地铁才能看到的电影”。某杂志采访张艾嘉，问：“您拍的电影，很少请一些有流量的明星小鲜肉，您不担心这会影响票房吗？”张艾嘉答道：“可如果请了他们，我会比较担心自己的电影。”

如果用一句话，或者一个词来评价张艾嘉，该说什么呢？才女？文艺？优雅？勇敢？好像无论什么词，都不足以阐述张艾嘉。如果一定要选一个词，洁白。对，如今64岁的张艾嘉，眼神里流淌出来的，就是洁白。

心怀天真的人，才有敢爱敢恨的气度

对于爱情，张艾嘉似乎从不避讳，如今已过花甲之年，面对记者，她仍然不假思索地说：“爱情很重要，婚姻里要有亲情，也要有爱情。”

“爱情很重要”，这大概是张艾嘉奉行了一辈子的情感圣经，她也确实为爱做过太多勇敢的事：为了恋爱，不惜与经纪公司解约；不顾家人的反对，在最美好的25岁，嫁给年长自己16岁的男人；婚姻失败，又开始高调地与音乐才子相恋；杨德昌、李宗盛，也都上过她的绯闻名单……

在她的情感史上，最喧哗的莫过于她37岁时未婚生子了。当时的张艾嘉，早已是集金马影后、知名导演、著名歌手等众多名誉于一身的明星，未婚生子，立即形成了巨大的舆论漩涡，但即便如此，她硬是独自扛下了所有压力，对于男方到底是谁始终只字未提。

人们在一年后的婚礼上，才知道那个一直未露面的人是香港商人王靖雄，在与张艾嘉相恋期间已有家室。

关于这段感情，张艾嘉曾经面对媒体说过，她的母亲曾说她不该破坏别人的幸福，她也一直在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给别人带来了巨大的伤害。

全然打开自己，大概是对爱最好的姿态。张艾嘉的一生，在对爱的沟沟坎坎的攀爬里，一直呈现出全然打开的状态：遇见喜欢的人，就赤诚火辣地去爱；面对结束的人，也能柔软中正；回望走过的路，总是笑颜开怀。

忠于自己，方能淬炼出一往无前的勇气

一岁丧父，母亲改嫁，由外祖父外祖母抚养长大的张艾嘉，并没有因为童年原生家庭的不完整，就训练出自己“讨好”的天性。反而，她觉得外祖父外祖母给自己很多很多爱，再加之她十几岁就进入社会打工，经济很早独立，让她很早就学会了忠于自己。

这份忠于自己的人生态度，在朋友们的口中也能够得到佐证。台湾音乐制作人黄韵玲曾说过，自己和张艾嘉在1999年合作电影《心动》，当黄韵玲写完主题歌，唱片公司老板觉得当主打歌“非常危险”，不容易讨市场欢心，但是张艾嘉还是顶住压力，非常坚持，“就用这个旋律”。后来的事实证明，张艾嘉是对的，这个旋律穿过岁月，被留了下来，陪伴了几代人，成为华语乐坛的经典声音之一。

只有忠于自己的人，才能够在坚持中不断淬炼出一往无前的勇气，然后一点一点地去靠近理想的自我，或许很缓慢，但终会有机会体验绽放的美妙。

不给自己设限，才能收获丰盈自由的人生

在《朗读者》节目上，董卿问张艾嘉：“什么是女人的味道？” 张艾嘉说：“女人的味道是要被品尝的，味道是来自自己人生的态度，怎么好好走这条路，那就是你自己的味道。 ”

作为演员，张艾嘉19岁进入演艺圈，28岁获得金马奖最佳女主角，参演近百部电影；作为歌手，她的《童年》《爱的代价》唱红了一个时代；而当同时期大多数女演员都在想着如何趁着风头拿更多奖项的时候，她却把眼光盯向了幕后，33岁自导自演了自己的第一部电影《最爱》，创作之路至此未曾停歇……

这一路走来，也并非坦途。张艾嘉喜欢拍文艺片，可是市场并不买账，比如她前两年参与制作的《华丽上班族》，6天票房不到5000万元；而另一部电影《念念》则遭遇“拍片门”，弹幕上一半留言都说“看不懂”。

可这一切，都没有让张艾嘉认命，她说：“商业世界就是这样，你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离开。文艺片可能不卖钱，可只要我很努力地去宣传，或许就有机会让更多的人看到。”

对此，既是张艾嘉的徒弟也是好友的刘若英有些心疼，“她是我的一个家人，我们捧在手心上的人，几乎觉得她无所不能，走在哪里都有光环。但她到今天这个地位，还是要去解释、去做那么多的事，说那么多的话。对她而言，现在的电影市场是全新的环境。”

有记者含蓄地问张艾嘉打算什么时候退休，她倔强地说：“不要问我退休的问题，我还没有离开的打算”。

今年是张艾嘉最后一年任金马奖主席，她设计了一批帆布鞋，送给所有的提名人，上面印的字是：我才不过是64岁，跑起来，路仍长。

大概正是这种心不知老、不给自己设限的人生态度，让张艾嘉始终绽放出旺盛的生命力。越老，和这个世界的接口就越多，自设和他设的禁忌也越少，老无边界，愈发轻盈。

张艾嘉出了本书叫做《轻描淡写》，显然，她这纷繁磅礴的一生一点也不轻，但她却修得一颗玲珑心，把这厚重的几十年，都碾碎揉成了这四个字。

小S曾经这样评论张艾嘉：“张姐，就是我们都想活成的那种人”。我想，这大概是对一个人最高的赞美了吧。